謝搖風全神貫注地吹起不渝簫,簫聲悠悠,似清風拂面,又似幽泉流淌,緩緩傳遍整片天地。
神荼聽到這如泣如訴的簫聲,狂躁的身軀逐漸停止了躁動,原本幾近癲狂的他,此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安撫住。
謝搖風見狀,心下稍安,愈發投入地吹奏。簫聲越發婉轉纏綿,似能穿透人心。神荼那巨大的雙手死死捂著腦袋,面部肌肉不停抽搐,痛苦之色盡顯。
他的雙眼在混沌中乍現一絲清明,似乎想起了某些被塵封的記憶,然而瞬間又被黑暗吞噬,如此反覆,讓他備受折磨。
謝搖風暗自思忖:“這簫聲看來確實有效,但願能將其徹底壓制。” 他目光堅定,不敢有絲毫懈怠,手中的不渝簫一刻未停。
地上的黑氣如潮水般緩緩退去,周圍的壓抑氛圍逐漸消散。
最終,在簫聲的持續作用下,神荼緩緩放下了緊握的長槍。長槍墜地,發出沉悶的聲響。他如同一座失去生機的雕像,一動不動地低頭站在原地。
伊傾寒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輕啟朱唇,聲音清冷:“謝公子,此劫暫過,但仍需謹慎,以防有變。”
良久,謝搖風緩緩放下手中的不渝簫,長舒一口氣,向伊傾寒說道:“伊姑娘,看來應該是暫時壓制住了它。”
伊傾寒微微頷首,輕拂額前髮絲,道:“我們走吧。”
這時,之前被謝搖風教訓的皓月山莊的人在遠處現出身形。皓商扯著嗓子喊道:“謝搖風,小子,沒想到你還在呢!”
他臉上掛著得意又猙獰的笑,步伐囂張,身後跟著一幫身著奇異服飾之人。
他們身後多了一幫人,謝搖風一看衣著像是五毒教的人,顯然是他們叫來的幫手。皓商惡狠狠道:“那群什麼梵音門的人呢,怎麼跑了嗎?”
謝搖風沉默不語,目光如炬,冷冷地看著他們。
皓商身旁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子陰陽怪氣道:“喲,這小子現在裝啞巴了?剛才不是挺威風的嘛!”
另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大聲嚷道:“哼!敢得罪我們皓月山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皓商雙手抱胸,仰頭大笑:“小子,今天你插翅難逃!”
五毒教中一個身背竹簍,面色陰沉的老者陰惻惻地說道:“賢侄,就是這個人傷的你?”
皓商惡狠狠地點頭:“沒錯,就是他!”
五毒教的老者地說:“那就莫要與他廢話,直接拿下!”
一群人慢慢走向謝搖風,趾高氣昂,腳步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嘈雜。他們走到神荼雕像處,絲毫未將這詭異之物放在眼裡。
走到神荼雕像處,皓商滿臉鄙夷,哼道:“梵音門就是一群沒見識的傢伙,啥都想搬。” 說著,他那隻粗壯的手放肆地放在雕像上,胡亂敲打著,嚷道:“這啥破玩意兒。” 他神色驕狂,壓根沒留意神荼雕像輕微的顫動。
謝搖風剛欲開口阻攔,伊傾寒卻輕輕拉住他。謝搖風望著伊傾寒的帷帽,雖看不到其表情,但瞬間領會其心意,便沉默不語。
皓月山莊的人見謝搖風依舊不言,以為他心生懼意,可又顧忌他曾擊敗長老的實力。一名矮胖弟子叫囂道:“小子,怕了就趕緊跪下求饒,叫爺爺饒你不死!” 他們張狂大笑,笑聲刺耳。
這時,五毒教的老者眉頭緊鎖,沉聲問道:“上次來此,可有這雕塑?” 皓商忙應道:“沒有,應是這群鄉巴佬弄來的。”
謝搖風見眾人仍圍在雕塑旁,未覺危險臨近。他悄然拿起不渝簫,對伊傾寒低語:“待我數到三,一同撤離。” 伊傾寒微微頷首,清冷的氣息散發。
謝搖風將簫置於唇邊,吹出《地獄變》。簫聲陰森可怖,似惡鬼哭嚎。
那邊眾人聞此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