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就是被逐出宮,不能嫁人,只能一生苦守佛前的賢妃了。這女子被擄,倒真是有意思了,不知當朝會如何應對?”
“不過是隨便發幾張追緝告示而已。”蘇慕雲漫不經心道:“前不久宮中趕出了一個侍衛,此人以前曾在楊易天帳下作戰,甚是英勇,現在若是去尋他,必是已經尋不著了。”
美人悠然一笑:“更加有意思了。”
“楊易天是當朝虎將,以軍法治府,他家中愛女,豈是普通盜匪說擄就能擄走的嗎?怕是他憐惜愛女,高抬貴手。攝政王也非無情無義之人,怎好為著禮法規矩,迫人太甚。”
蘇慕雲信手把情報放下,手抬起時,一道銀光從他袖中射出,正射中吊在房間正樑上的銀鈴,發出一串清悅的響聲,房門即時大開,有一個人在門邊的陰影中深深施禮。
“傳令下去,迷迭天三十二路探子,全力監視蕭若一行,每日一飲一食,一言一行,皆要回報。”
房門無聲地關上。
美人低語:“蕭逸受蕭若太多容讓之情,又已娶了楚鳳儀,既肯讓蕭若自在離去,怕是雙方已消了心結,他並不曾令你如此周密監視蕭若,你這樣做,叫他知道了,怕是要惱怒於你。”
“他不曾盼咐我,不過,以他的才智,難道猜不出我會做什麼嗎?”蘇慕雲淡淡道:“只是,有的事,他不能說、不能做,我才幫他說、幫他做罷了。當日催他下手殺死皇帝,一邊為他謀劃獵場刺殺,他若真正不願,難道我竟能強迫他。
既居上位,怎麼拒絕得了卑鄙之事,只是這些事,由我來做,勝於由他開口,彼此心知罷了。我看就算是他自己,怕也會暗中安排人盯緊蕭若,只是蕭若給他的太多,他不好意思讓人監視得太明顯,會有許多不便,我只是幫幫他而已。“
美人嘆息,如花謝葉落:“高居上位之人,永遠不能以真心相對嗎?永遠這般猜疑狠毒嗎?”
“像蕭逸這種人,若是與他沒有利害衝突,倒是可以真心相對的好主君。”
蘇慕雲冷冷道:“不能怪蕭逸狠心猜疑,怪只怪蕭若身犯大罪,罪不在他有無爭權之心,罪只在他有沒有爭權的力量、爭權的名分。他這樣隨便拋開權力,隨便把母親嫁人,太不可思議了,誰能不猜疑他,就算他真是坦然將權位拱手讓人又如何,他今天不在乎權力,能保證明天、後天,他水遠不在乎嗎?他水遠不會後悔嗎?他畢竟是皇帝,畢竟佔著名分上的優勢。他離宮而去,是為了表示他不愛權力的誠意,還是為了聯結地方勢力?他帶上蕭遠,是為了遴免皇族相殘,還是為了增加對付蕭逸的籌碼呢?”
“如果他真的做出對蕭逸不利的事,你怎麼辦?”
蘇慕雲笑而不語,笑容斯文淡定,卻又有森森殺機。
“蕭逸會同意嗎?”
“你以為蕭逸暗中訓練長得和蕭若相像的少年,僅僅是為了在皇帝必須出現的大場面裡,用來當擺設,以免天下人都知道皇帝到處亂跑嗎?既然可以冒充一次,就不能冒充個百次千次,乃至水遠嗎?”蘇慕雲冷言譏嘲:“真奇怪,這些年,我在楚京中冷眼看權力紛爭,你不是也時常到大魏皇宮裡周旋於不同人之間嗎?權力場中的冷酷殺戮,你好像還完全不明白一般。
美人低笑,美好的笑聲裡,竟有些苦澀了:“是你屢次說那蕭逸是英雄人物,重義多情,我才當他與旁人不同,原來,天下權貴,盡是一般模樣。”
“蕭逸多少與旁人還是有些不同的,只要蕭若不明確做出會傷害他的事,他再擔心、再疑忌,也絕不會再去做危害蕭若的事。訓練代替蕭若的少年,只不過是防愚未然,只是,我卻沒有蕭逸的那麼多顧忌。不管是為了楚國,還是為了魏國,儘快讓蕭逸的地位,鞏固至無可動搖才是最重要……”
窗外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