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微漸漸想起來陳曦和她確實有過一面之緣,在醫院她們見過。“貴公司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時微在車裡行動倒是自由,可惜兩邊分別坐著體格健壯的男子,她就是有心也無力做什麼。“我父親已經派人接我來了,請您停車放我回家。”
陳曦轉過頭去禮貌應答:“時小姐不要擔心,陸總絕無害人之意,只是現在情況不明,您還是聽陸總的,待在比較安全的地方好。”
時微忍不住提高了聲調:“什麼叫‘比較安全的地方’?!你們這是綁架懂不懂???問過我的意願了嗎?陸皓東呢?他自己怎麼不來?!”
陳曦倒是讚賞於時微的冷靜,奈何立場不同她沒有機會和這個女子握手言歡。“時小姐請不要急,陸總在處理公司事務,稍後他一定會向您解釋清楚這一切。”
後面跟著的人似乎因為沒有完成老爺交待的事情而不敢輕易放棄,時微望著倒車鏡長嘆一聲,實力懸殊,她受制於人也是身不由己:“好,我跟你們走,但是——不要為難我父親的人。”
“沒問題。”陳曦放下心來,立刻低聲對司機吩咐了幾句。
車行到陌生公寓前停下來,時微只去過陸皓東的其中一間住屋,也知道肯定是怕自己逃跑才挑了這麼個陌生地方讓自己住,她不動聲色,聽話地走下車來。
“時小姐,我還要去公司一趟,您有什麼要求,就和外面的人講。”陳曦帶著時微進了公寓,看她安頓下來情緒上也沒有太大波動,這才放心離開。
陳曦一走,門外的彪形大漢們便各自分散到不起眼的地方蹲守起來,有一個看起來領頭的人,下顎有道明顯的刀疤,兇兇地背手站在時微面前:“我不是陳曦,沒有那麼多條件可跟你講,在這裡老老實實待著吧,陸先生回來以前,我不會解答任何問題,你也不用動什麼別的心思——這房間,就是蒼蠅也飛不出去。”
時微被他半威脅半恐嚇了一通,心情愈發地煩躁起來,她的行李物品都被沒收了,手機更是不在身邊,想跟外界聯絡也沒有辦法。
“這位先生,我不知道您和陸先生的關係,但他的直屬秘書尚且對我禮待三分,你又仗著什麼膽子敢這樣對我?”時微聲色俱厲,不肯在氣勢上輸給場子。
男人卻果然如先前所說,不再回答她任何問題,只稍稍歉意地彎了彎腰算是賠禮。
時微也不想逼得太緊,她放緩了語氣跟他商量:“屋子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外面的情形如何我不知道,但現在我只身一人回國,弟弟妹妹還遠在國外等我的訊息,難道讓我報個平安都不可以嗎?”
男人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時微想對他曉之以理:“你們甩了我爸爸的人,他們肯定這時候已經回去報信了,我爸爸都知道我被你們……”她斟酌了一下用詞,努力不去激怒他,“被你們‘請’過來,他肯定會四處找我的對不對?你們讓我報個平安,好歹讓其他家人心裡有個底,好不好?”
男人終於開口,不滿於時微質疑他們的能力。“你以為陸先生手下的人都是吃米飯長大的嗎?會讓追蹤我們的人大方回去報信?要不是你叫陳曦不要傷害他們,現在恐怕……哼!”男人說完甩了一甩袖子,將時微關進臥室裡不再見她。
時微的心怦怦地跳個不停,爸爸的人連回去都不能,她又有什麼辦法逃出去?拉開臥室的紗簾,樓下的保安來回巡邏,想跳窗肯定是不可能了,況且她現在的位置處在三樓。
陳曦回到公司時,陸皓東還沒有離開。天色已晚,屋子裡卻漆黑一片,只有陸皓東孤寂的身影落在從落地窗灑進來的月光中。
“陸總。”陳曦站在辦公桌前輕輕喚了他一聲。
“她到了?”
“是,都安頓妥當了,時小姐並未哭鬧,只是心情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