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宣召,我才進的宮,回來的時候順道就來了這裡。”宗政綿德笑了笑,他沒說,他是去了軒轅殿裡邊的小院子的,他見寶辰和小酒兒睡得很香甜,就沒有出聲了。
“哦,商量得怎麼樣,父王到現在都沒有回去呢。”寶辰只是隨便問問,不過這種事情,他問了也沒關係,反正就算是政事,宗政久寒也不會去隱瞞。
“已經商量得差不多了,只差最後決定由誰做主將南征。皇上與何湘李毅兩人正在商議。”宗政綿德說著,伸手理了理寶辰被風吹亂的頭髮,他看著寶辰還顯稚嫩的小臉,感嘆了一句:“寶兒還小,可二哥哥卻已經老了,這可如何是好呢?”
“二哥哥沒有老,是變成熟了。”這句話,可是真心的。曾經吊兒郎當的少年,僅僅過了一年,就好像成長了數歲似的,變得這般的成熟穩重,那隱隱的煞氣和鐵血彷彿他時刻都穿著一身染血的盔甲似的。
“呵呵,是這樣嗎?”宗政綿德摸了摸自己今早上剛剛剃過的下巴,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
“寶兒,我想問個問題,當然你不說也行。”宗政綿德沉默了一陣,突然出了聲。
“問吧,我還能瞞著你嗎?”寶辰笑著給自己和宗政綿德倒了杯清茶。
“你喜歡的那個人,是……宗政久寒嗎?”宗政綿德見過宗政久寒看著寶辰背影時那深情的眼神,也見過宗政久寒對著寶辰低聲細語地哄寵,更見過寶辰對宗政久寒那一份誰都無法代替的依賴,這些情景匯聚在自己的腦海中,就形成了這樣的結論,那個寶辰喜歡著的男人,就是宗政久寒。
寶辰沒有任何遲疑,他點了點頭,覺得宗政綿德有資格,有權力知道這點,就像平素一樣。
“可他是--”
“他不是。”寶辰劫下了宗政綿德的話,他看著對面的人不敢相信的雙眼,笑道:“我不是他的親生兒子。我其實是平城成親王的庶子。”
“原來是這樣。”宗政綿德的脖子有些僵硬,但他還是點了點頭,隨意苦澀地笑了:“寶兒,我多麼不希望你承認,你喜歡他。”
“對不起。”寶辰覺得,自己除了這三個字,再也說不了其他的字。
“不。”宗政綿德搖了搖頭,他說道:“你不用說對不起,因為你沒有對不起我。愛情,並不是付出就能得到回報的。並不是我愛你,你就一定要愛我,我付出的感情,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所以,你不必對我說抱歉,我只希望,你別因此排斥我就好了。”
“二哥哥……”
“別說,寶兒,別說。”宗政綿德咬住自己口腔內壁的肉,讓疼痛止住自己的淚水,他吸口氣說道:“寶兒,二哥哥很喜歡,很喜歡你,喜歡到再也無法喜歡別人,所以,別勸二哥哥去喜歡別人,什麼天涯何處無芳草,那都是狗屁,真的喜歡上了,哪裡是說放得下就放得下的呢?”
第二天,宗政綿德就主動請纓,要求出徵南平,他的理由是,他對南疆一帶最是熟悉,他的領兵能力雖還比不上李毅,可也是極為出眾的。
早朝的大殿上,宗政綿德跪在殿中央,他單膝跪地,昂頭看著座上的宗政久寒,開口擲地有聲,最後,他微微低下頭,輕笑了一下,道:“而且,微臣小時,曾經對太子殿下說過,微臣定會為他開疆闢土!”
這最後的一句話,引起了朝堂上,眾臣的小聲議論,宗政久寒面色陰晴不定,他知道宗政綿德喜歡寶辰,他不願意卻也沒辦法,畢竟即使他是皇帝,也不能左右他人的感情。
最後,宗政久寒還是同意了宗政綿德的請纓。
這一天是初秋,涼風送爽,吹走了夏日的燥熱。
皇城之下,數萬兵馬整裝待發,那騎馬在最前頭的紅袍青甲的男人扭頭看著城樓之上同樣穿著紅袍的少年,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