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成的中年人,蔡晟嘴巴已經合不攏嘴了,明明之前還傷重垂死的病人,如今居然神智這麼清晰,說話有理有條。
“嚴先生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就是了,我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蔡晟說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我想安靜的呆會兒,凌晨四點的時候,你們就將我送到太平間好了,我的壽命也就是這點時間了。”說起自己的生死,嚴成很是坦然。
蔡晟和郭妮等人面面相覷,均想不到這世上還有如此淡漠自己生死的人,另外也覺得這個病人的言語,著實古怪。
為什麼他如此肯定到凌晨四點就死呢?蔡晟心中想起了那些詭異的占卜師和道行高深的隱士,一個人能夠預測自己的生死,這也太邪乎了吧!心裡想著,眼睛剎那間望向了窗外,卻見黑夜依舊,對面的樓層在霓虹燈下依然顯眼,離天亮還早啊!
郭妮在旁邊介面道:“既然嚴先生有這要求,那我們照辦就是,只是,此事,是否要通知您的家人和朋友呢?”
這才是重要的話,畢竟死一個人怎麼說也是一件重大的事情,善後的工作最好還是由病人家屬承擔。
嚴成淡淡一笑,臉色又變成了鐵青色,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恐怖。
似乎是猜到了蔡晟的顧慮,當下說道:“我是孤身一人,並無任何的親戚,朋友也離得太遠,還是算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一把火燒了就乾淨了。”話說到這份上,蔡晟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了。他囑咐護士幫嚴成簡單的包紮一下,這是護士的職責。
包紮完畢,蔡晟一手拉起一個小護士,四人一起出了病房,鄒豔和連芳畢竟是女孩子,聽見嚴成三句離不開死字,加上其語氣古怪,當下就有點渾身發抖了。
輕輕的關好房門,蔡晟與三個護士走到了另一條過道中,這才停了下來。“蔡~蔡醫生,那人不會是鬼吧!怎麼說話那麼古怪!”想起剛才的情況,連芳發現自己的舌頭都有點僵硬了。
“可不是,哪有人明明好好的,卻非要說自己活不了的,而且連時間都算好了。”鄒豔在一旁贊同的點點頭。
郭妮雖然較兩人年長,膽子卻未必比兩人大上多少,說也奇怪,平素三人見慣了鮮血和死亡,都不覺得可怕,如今卻被一個突然活過來的半死之人給嚇住了。
蔡晟心中其實也是懼怕的,只是他畢竟身為男人,不能在女人面前軟弱,想到這裡,他假裝無所謂的道:“我看那人純粹是精神病,這樣好了,你們晚上就去負責別的病房好了,那二十八號病房,我來負責。”
“真的嗎?那太好了,就這麼定了。”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道。蔡晟不禁苦笑,本以為三人怎麼說也要推脫一番,然後再接受,這可好,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蔡晟無聊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說來也巧,二十八號病房與他的辦公室只有一條過道的距離,大概也就是相隔七八十步吧!二十八號位於過道的最後一間,與二十七號之間,隔了一個上下的樓梯。
剛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蔡晟桌前的電話就響了。“哇,死小子,白菜,你今天接電話神速,比以前有進步啊!”電話裡一個粗豪的聲音頓時嚷了起來。
蔡晟差點沒有嚇的暈厥過去,他捂著電話筒道:“你個黑鬼,難道非要把你大哥我嚇死才甘心啊!”
“嘿嘿,哪能呢?老大,有時間出來沒,我正在芳雪娛樂城呢?我跟你講,這裡美女~~”話還沒說完,就被蔡晟的聲音打斷了。
“你小子是不是又跟她們講恐怖故事了啊,是不是人家要你送回家啊!”蔡晟鄙視的道。電話裡的黑鬼名叫周敏,是蔡晟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周敏比蔡晟小一歲,自己搞了個服裝公司,倒也有點氣候。
兩人自小關係密切,無話不談,說是死黨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