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處理瑣事的閣樓前,她出示玉牌,說明了來意。
管理人是個富態老太,面相卻極為刻薄,一看便有些不好想與。她生平最大的樂趣,就是在這閣樓裡看人來人去的俊俏小哥兒,最煩的就是看到小哥兒旁邊站了女修。
顏如玉旁邊雖沒跟個清俊男弟子,可只有自詡容貌過人或是醜到自卑的女修才會戴帷帽,這二者她都不喜歡,因此也很不喜歡顏如玉。
她陰陽怪氣道:“在宗裡戴著帽子走動,是很沒有規矩的行為,萬一是魔修潛伏進來怎麼辦,很容易讓人誤會啊。”
顏如玉蹙眉,道:“我怎麼不知道藏劍宗還有這規矩。”光腳的不管,倒管她一個戴帽子的了,她可是有玉牌為證的。
老太一聽,做出氣樂的樣子,拔高了聲音,頗有氣勢道:“眼下可不一樣,仙府秘境的事你沒聽說?門裡最近森嚴得很,要求嚴查每一位弟子的身份。你倒像和規矩反著來似的?到底有什麼不可見人的,要這樣遮遮掩掩。”
她原想說在這裡,老孃就是規矩,不過此時人太多,說出來傳出去不好聽。不過她故意用聲音把附近的人引過來,還是想讓顏如玉出出醜。
一個年輕姑娘,和上了年紀的老太當眾爭執,怎麼都落了下風。
顏如玉一聽是仙府秘境,心知老太的話倒有幾分道理,本來她的樣子也沒什麼不可見人的,便索性解了繩子,取開帽子。
圍觀的人本來不少,鬧鬧哄哄的,倒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老太執著的筆落在硯墨上,濺了半個本子。
顏如玉道:“沒看出我是魔修吧?”
老太早就後悔了,聽到她的話,如夢初醒過來,手忙腳亂地整理桌子,壓低了聲音,十足老太的疑神疑鬼,道:“說不定是媚水堂的魔修。”這樣花容月貌的,都是狐媚子!
真是給臉不要臉,顏如玉一身築基威壓放了出去,直直罩著她,冷臉道:“你說什麼?”
老太嚇得顫抖,毛筆掉落下去,又濺了一桌子。
以前她也這樣的作態,看在她一個老女人的份上,圍觀的人也多,都沒人願意掉價和她計較,因此她常常能旗開得勝。怎麼今日這女修,長得最美,卻這樣的咄咄逼人。
更可恨此時一名男修走過來,道:“此人仗著遠房親戚在神劍營當執事,走了後門進來當差,狐假虎威慣了,沒少佔男弟子的便宜,也喜歡欺壓女弟子,人送綽號母老鼠。顏師姐何必和這種人動怒。”
男弟子頓了頓,道:“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呢,我是顏氏兄妹的老顧客了,我叫代江南。”
可恥啊,竟然想這樣就和顏師姐勾搭上,做你的春秋大夢!
當即,附近不少男修都圍了過來,吱吱喳喳地介紹自己,順帶一句我也是顏氏兄妹的老顧客了,衝著顏師姐去的,今日終於有幸見到顏師姐云云。
顏如玉早就不耐煩了,這群煉氣弟子,連築基期修士的威壓都硬抗著上來,真是色膽包天了。
終在幾隻髒手摸過來時,她腳一跺,寒氣逼人,將湊到跟前的人都凝上了冰。
“宗服,給我!”她冷冷地看向老太,要不是她,哪來這許多事。
老太跌跌撞撞地跑過去取了築基期修士的新宗服,還挑最好看最合身的過來,目帶恐懼地遞給顏如玉。
顏如玉的名聲她聽過,遠房親戚都不知道唸叨多少回了,說千萬不要去砰這硬茬,那可是連神劍營都不放在眼裡的人物。
看對方一副不想在此多呆的樣子,能把這尊神送走真是太好了。
顏如玉收了衣服,戴上帷帽便出了閣樓。
“顏師姐真的好美啊,那什麼,玉女峰的陳有容師姐,真的和她齊名?”
“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