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位郡王同鄉一直比較低調,從沒聽他親自說過與郡王有關的事情。到來後,一心練兵,治下軍紀嚴明,也從來沒找過他這個縣令的麻煩,兩個人雖然同處一縣。但卻並沒有什麼私交。不過打心裡,羅鄴還是挺喜歡這位同僚的。
“王鎮遏確實威武,前些天一夥棣州馬賊從河北而來,想要搶劫縣糧庫,自以為行蹤隱秘,其實早為王鎮遏所偵察得知。來了個將計就計,在糧站前設下埋伏,將一百餘馬賊一網成擒,沒有損傷一個弟兄,就活捉了一百二十八名馬賊。繳獲刀槍一百餘副,馬匹兩百多匹。”
當日的事情經過。縣衙這邊和鎮遏府這邊都向帥府送信稟報,不過李璟這些天一直在各縣跑,並還沒有收到這信。
聽到王東立下這一功,李璟十分高興。不但高興他捉了一批馬賊,更關係他對付馬賊的辦法,一網打盡了賊人,自己卻未傷一兵一卒。能做到這樣的戰績,他手下的兵確實不錯。
“乾的漂亮!”李璟哈哈一笑。
王東微微一笑,“區區百餘不自量力的馬賊而已,郡王二月裡,短短几月時間就拿下了遼東數州之地,打的渤海人割地賠款求和,那才是讓我等佩服萬分。”
李璟把一眾縣上官員請進自己郵局所居住院中,在大槐樹蔭下襬下桌椅,叫人送上茶。
與幾個人聊了聊,李璟對於高苑文武兩套班子很是滿意,其實驍騎司就有專門的一個局監察轄下各州縣的官員,從他們呈上的報告中李璟也略知高苑縣羅隱與王東干的不錯,地方安寧,生產有序,既沒有盜匪境內做亂,甚至連宗族械鬥等情況也沒有。至於說貪腐等情況就更沒有了。
王東是自己同村老部下,雖然比起王石等人來,他的官職並不算高,可為人卻是十分可靠的。
至於羅鄴,本是餘杭人,他父親曾為鹽鐵吏,家貲鉅萬。羅鄴極為才名,尤長律詩,才智傑出,筆端超絕,氣概非凡間,有詩虎之稱。不過在鹹通年間,屢試不第。到現在,已經年過五十。得羅隱推薦,李璟親自面見後授為高苑縣令,到任後大感知遇之恩,可謂是十分用心。
羅鄴穿著一件綠色的袍子,卻漿洗的有些發白,模樣很是出老,額頭上有著一道深深的川字紋,臉被太陽曬的黝黑,腰也有些佝僂,與上次在登州相見別時的那副鬍鬚打理的精緻,綢衫仗劍的風采完全不一樣。眼前的他沒有半分文人的樣子,倒更像是個辛苦勞作的老農。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居然如此大的變化。
聊了許久,不知不覺到了午飯時間,李璟留眾人一起用餐,一眾官員都是十分的激動,一頓飯倒吃的十分拘束。飯後,李璟留下羅鄴單獨談話。
“新推行的稅法,羅明府覺得如何?有沒有什麼建議?”李璟詢問他對於新稅的意見,最近一段時間,每到一地,李璟總要詢問別人對於這新稅法的意見,不論是普通百姓還是文官武將。
羅鄴雖然說有詩虎之名,但年過五十,閱歷十分豐富,為官時間雖然不長,但在高苑也算是很有些賢名。聽到李璟詢問,微微笑了笑,對李璟道:“這新稅法施行後,確實簡便了,攤丁入畝,丁賦合一,而且徵稅只收鈔,其實倒是讓我們地方縣中省了大力氣,而且也免除了下面人有貪腐的可能。做為一縣主官,從官府這面來說,新稅法比兩稅法要簡便。”
“下面還有個不過吧,不過什麼呢?”李璟輕笑著問。”
羅鄴被李璟看破心思,有些尷尬笑笑,“不過,這個稅定的很低,田稅和商稅都是三十稅一。特別是田賦,是按畝產一石的標準三十稅一,一畝田才徵三升三合,不過四斤左右糧食。眼下我們整個十州十五縣才一千萬畝地,夏收的鈔也只能買一千斤萬糧。不過八萬多石糧食而已。就算還有秋稅。加起來也是太少了。”
“三十稅一。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