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出塵倏地重見舊人,心中一鬆,打趣地說:“海兄還是幹著老本行?”海無咎面上一紅,搔了搔頭,不好意思地道:“已沒有啦,自上次給你老弟騙到碧春樓後,總是提心吊膽,行事之時怕給人識穿,早已放棄了那偷雞摸狗的玩藝兒。”張出塵笑道:“都是我不好,累得海兄失去了生繼。”
海無咎搖了搖頭,正色地道:“那倒不然,我的心中很感謝水……張老弟使我霍然驚醒,聽得青州城中舉行五大勢力封盟大典此等大事,便來看看有沒志同道合之士,於那洗塵宴上,竟又見到張老弟,真是湊巧!”張出塵奇道:“那洗塵宴上大都是有名望之人,你那裡來的請柬?”海無咎笑了笑,道:“集賢莊中有很多人都有那請柬,我“上天入地,陰冥蝙蝠”隨手施展那妙手空空之技,也不是太難到手。”
張出塵聽著大笑起來,笑道:“想不到於此是非之地,巧遇故人,但大家的請柬,都是取自他人,世事真是無奇不有!”他很久已沒有開懷大笑,此時見到海無咎,喜於自己昔日一時之便,竟把他帶回正途,心中暢快,隨即說道:“好徒兒,給為師拿文房四寶過來!”
雷一虎奇道:“幹嗎?”張出塵笑道:“我要跟你回青龍會,把毒龍絕刃親自交回貴教教主手中。”雷一虎差點不信自己的耳朵,說道:“什麼?”張出塵淡淡地道:“我武功已失,先前又答允過你們要完成雷前輩的遺願,此間之事既了,現下正好跟你們回青龍會覆命。”雷一虎大喜,卻兀自問道:“那要文房四寶作甚?”張出塵笑罵:“也要寫封信通知趙大哥他們我要走了罷?拿多點紙來。”
張出塵與海無咎隨意漫談,不覺間雷一虎已把紙筆拿來,說道:“這許多的紙,總夠了吧?”張出塵瞧了瞧,搖頭道:“我將就點寫。”正欲開始之際,房外忽地有人叫道:“張兄弟在嗎?”
張出塵一聽之下大喜,搶出房外,喜道:“司馬大哥你回來了?”
只見司馬江河滿臉擔心之色,走上前來拉著他的手,說道:“我才剛回來,敖兄弟跟我說了一切,聞得你身受重創,隨即趕來。”也不待張出塵回答,手上一緊,真氣從脈門處貫入,隨即臉色大變,只感到自己的真氣便空蕩蕩地毫無著力之處,放開了手,頹然嘆道:“是真的?”
反觀張出塵神色淡然,笑道:“怎麼了?”司馬江河正色地道:“張兄弟你從今天起,加入我雲龍會,我司馬江河保證,有我在一日,江湖之上,沒有任何人可以為難於你!”他已從敖守龍口中得悉張出塵便是當年開山動地,破天魔拳張無爭之子,從今以後,不論是張無爭的仇人,或是窺覬著琅仙境秘寶之徒,勢便把茅頭全指向他,眼下他身受重傷,武功盡失,又如何能擋那些如狼似虎的奸惡之徒?遂出言相邀,只要身為雲龍會的一分子,武林中人必定有所忌憚,不會隨便輕舉妄動。
張出塵笑容依舊,口中卻道:“謝司馬大哥厚意,但出塵早慣了獨自一人,閒雲野鶴的生活,加入貴會,恐有不便。”
司馬江河欲待再說,但卻見張出塵蒼白的臉上,隱然透出了堅定決絕之感,知道他跟自己十分相像,不信宿命,只要自己相信是對的,便會一直堅持,倏然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措辭,張出塵知道他乃性情中人,隨即笑道:“司馬大哥只需答允一事,出塵深感大德!”
司馬江河忙道:“是什麼?”張出塵隨即把口附近他的耳中,壓低聲音說了數句,司馬江河聽著一陣沉吟,說道:“這倒沒有問題。”
張出塵喜道:“那有勞司馬大哥了!”司馬江河凝看著他,正色地道:“出塵,我心中尚有一人,或可助你的身體盡復舊觀,但此人的情格喜怒無常,我也沒有把握他會否出手相助,你要答應我,即使身在千萬裡外,若有機會,亦要想辦法與我聯絡。”
張出塵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