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眾位朝臣皆肅穆的時候,他卻神態輕鬆地站在高臺上打量這位國師的容貌。
國師的袍子是白色的,只在寬大的袖擺和長袍的袖擺用金線繡了雲紋,在溫暖的陽光下,那金線閃耀著燦爛的光芒,讓國師整個人都在發光。
國師用玉冠束髮,長髮垂到腰間,髮絲皆是雪白,不染半點塵垢,更準確的說,是耀眼的銀色。
饒是姜善為皇多年,見過天下諸多美人,早就過了以貌取人的年紀,還是不由得為了上天造出的這份美貌震撼心神。
國師走近了一些,姜善發現他的瞳孔是琥珀色的,而且還是豎瞳。
這讓他想到了自己在獵場抓到的那隻野豹。
但國師並沒有野豹的野性,他是無比神聖的美,帶著屬於神靈的威壓。
國師從他的身側走過,他穿著雪白的長袍,卻是赤/裸著雙腳,腳踝上掛著金飾製成的鈴鐺,國師走動時候,那鈴鐺便發出悅耳的聲音,叮咚叮咚,一掃人的倦意。
姜善經歷一天的登基大典,已然非常疲倦,但國師過來的時候,他卻感覺自己瞬間精神抖擻。
國師很美,但這種美並不會讓人生出任何褻瀆的心思。
他在此時此刻,更加清楚地認知到,這裡是白念意識構建出來的幻境,幻境裡什麼都有可能,包括神。
他收起了輕佻的想法,默默地看著國師。
如果國師真是神的身份,那他希望他能夠滿足他這個天子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心願,幫他找到他的皇后,讓皇后愛上他。
雖然他心中已經想好了一百個快速尋找白唸的方法,但如果能夠藉助神力的話,速度肯定會快得多。
不是他狡猾,他只是想要快一點看到白念那個蠢貨睜開眼睛的樣子。
本來他的皇后就長得不好看,一張平平無奇的臉蛋,五官之中,只有眼睛生得最為出色,如同夜幕中最耀眼的啟明星,熠熠生輝。
姜善想著自己的皇后的時候,國師站在了祭臺的中央,他做了一個起勢的動作,身著白色道袍的童子們便像是得到了一個訊號,祭祀舞蹈的樂聲起,國師便開始起舞。
跳給神靈的舞蹈,莊重且唯美,姜善在藝術方面沒有什麼造詣,也並不算很喜歡,只限於能夠欣賞的水平。
沉醉是不可能的,因為舞蹈的動作很慢,重複動作很大,時間很長,而且姜善看過很多次。
不同於這個世界,國師幾十年才跳一次舞,姜善的世界,凡是需要國師府祈福的,他們就要跳這個祭祀的舞蹈。
白念曾經是老國師高徒,在成為他皇后之前,姜善就看他跳了許多次。
甚至是姜善自己,作為君主,為了黎民百姓,他都學會了這舞蹈。
國師跳得雖然很美,但這是姜善看過千百遍的舞蹈,他閉著眼睛都會跳,他實在興致不高,甚至覺得有一點無聊。
就聽得國師手裡拿著的手搖鈴時不時的叮的一聲,姜善抿緊了唇,面上一副嚴肅十分的樣子。
作為馬上要登基的君主,姜善不能對國師不敬。
為了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他的眼珠子也就一直盯著國師,表面看起來,他的視線好像是隨著國師的動作而轉動,和其他凝神屏息的人沒有半點區別,但此時此刻,他的心卻像一隻自由的小鳥兒,早就飄到了天涯海角。
鈴聲漸漸越來越響,在姜善思緒飄遠的時候,國師姬姜停留在了姜善的面前。
“陛下。”
姜善回過神來,近距離的看,國師的容貌更是有種奪人心魄的美麗。
他不自覺屏息,而在原處,看著姜善“呆呆”站著不動的李忠都快急死了。
“陛下,伸手啊,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