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顧家你是個omega的話,顧家還能不管你。”
每多看白一寒一眼,他便覺多心如刀割一分。
“不關她的事,只是當時處在我們家的位置上,誰也不能擔保顧家會幫我們到哪一分。顧伯伯和顧家為我們家所做的一切,我們都感恩戴德,無以為報只不過,血海深仇終究是柏家自己的,與人無尤。”
白一寒吐字清晰,立場堅定道:“總歸得由柏家後人親自去報,才能撫慰先祖在天之靈。”
“那也不該讓一個omega裝作alpha,混跡在一群alpha裡,你知道哪有多兇險嗎?”波特曼有時也會覺得自己氣得挺沒立場的,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白一寒滿不在意:“那又如何?”
他從不在意兇險,他在意的只有——
能不能報得了仇而已。
波特曼一下子又被白一寒這種滿不在乎,半點保護自己的意識都沒有的態度氣了個夠嗆,強迫自己壓了半晌性子,才蹦出一句:“我不想和你爭論。”
作為一個alpha,他要有紳士風度。
“倘若顧家收養的柏家後人是個omega,顧伯伯至多隻會讓我像歐文那樣,為我找個人品出眾的alpha安排好我的後半生,絕不可能讓我接觸更多隻有alpha才能去做的危險事柏家的仇或許能以得報,或許不能”白一寒出乎意料的沒和他犟下去,解釋道:“總歸不會是我親手去報的,那樣的話只能讓我讓柏家欠顧家更多。”
將秘密徒自在心底埋藏了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個願意聽他傾訴的知情人,白一寒很有樹洞一番將什麼都說出來的衝動。
波特曼見狀當即收斂了自己的情緒。
乖乖當起了樹洞。
“我答應了母親,她很高興一遍又一遍的將alpha資訊素偽裝劑配方說給我聽,讓我背了下來並一遍又一遍的當著她的面學著去製作,直至深深的鐫刻在腦海裡永遠也忘不掉”白一寒閉了閉眼睛,笑容苦澀道:“很奇怪,一般小孩子對幼年時期的記憶都會很模糊,但我卻對那段日子裡的事情記得格外清晰,甚至還記得她在那期間給我做了很多新衣服”
這時候,白一寒每多說一句話,波特曼就情不自禁多心疼他一分,可聽到這裡他卻不免感到一陣寒意:“等等——”
“那你母親?”波特曼遲疑著不敢說出口。
從他認識白一寒到現在,他從不記得白一寒有過什麼母親的存在。
那麼。
“過世了,在我們即將出發前往帝星,開始新生活的前一天。”白一寒輕描淡寫。
但眸中的悲傷卻遮蓋不住,就此陷入了追憶當中:“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天她穿了一件很漂亮的紅色禮服,很漂亮,很漂亮從小到大,我頭一回見她那樣打扮,沒想到也是最後一次。我親眼看著她拆卸下了我們使用機器人的智慧中樞交到我手裡,然後,一點一點的銷燬了她這麼多年以來,所有做非法藥劑實驗的證據。”
“然後,她親吻了我的臉頰,和我道了晚安,就這麼摟著我睡去”白一寒幽幽道:“然後,她就再也沒有醒來。”
波特曼聽得毛骨悚然。
不知該怎麼安慰他才好,只得緊了緊握著白一寒的手。
“你是在同情我嗎?尊敬的二皇子殿下。”白一寒斂容,定定看著他:“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因為,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可悲。我之所以和你說這麼多,僅僅僅僅是因為我想找個知根知底的人傾訴而已。”
波特曼一瞬不瞬望著他:“那就你說,我聽。”
不管白一寒出於什麼心境和他說這些,他僅僅只希望自己可以瞭解他多一些。
再多一些,而已。
“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