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會不會停呢?”
夏嵐喃喃自語地說道。
靠著火堆取暖的熊琱微微一怔,也伸長脖子,他朝著門外看了看,搖搖頭,表示不知。
“不管停不停,天一亮我們就要繼續去趕路了。夏姑娘,到時候我們就此分別吧。”
逍遙子放下手裡的破碗,平靜地說道。
今夜,他已經是第二次提到各自上路的話題了,夏嵐不禁微微蹙了蹙眉頭,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個人雖然看起來神秘莫測,但脾氣也著實太古怪了一些,自己又不是狗皮膏藥,賴著不走,他又何必幾次三番地下逐客令呢?
“師父,夏姑娘她……”
就連熊琱都覺得師父今天的表現十分反常,和平時截然不同,說的話也讓人有些下不來臺,所以,他也連忙站起身,出聲勸道。
“沒什麼好說的。你閉嘴,難道要反抗我的命令嗎?”
逍遙子猛地開口呵斥了一句,熊琱只好立即噤聲,不敢再說。
說完這句話以後,逍遙子便轉身又回到了之前坐著的牆角里,沉默地坐下來,閉起雙眼,打坐調息。
不知道為什麼,熊琱總覺得,師父今晚似乎心事重重。
夏嵐無奈地看了一眼熊琱,把鍋和碗重新放回案几下面的遠處藏好,然後她把幾把乾柴填進磚塊裡,看著火燒得很旺,於是蜷縮在一旁的草墊子上,也闔上了眼睛。
熊琱見他們兩人都開始休息了,也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只不過,他不敢睡,也不敢閉眼,一直緊緊地盯著破廟唯一的那扇門。
不知道多久,夏嵐睡熟了,發出輕微的呼吸聲,像是一隻小貓。
“熊琱。”
調息良久的逍遙子忽然睜開了雙眼,雙目灼灼,輕輕喊了一聲。
熊琱立即坐直身體,應了一聲。
“師父,我在。”
逍遙子喊了他一聲之後,忽然就不再開口了。
熊琱覺得古怪,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師父,你喊我了?”
他又追問了一句。
逍遙子嘆著氣,定定地看著他。
“我今晚一直無法靜心,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一開始,我也覺得自己多疑,一定是想太多,但是已經幾個時辰過去了,這種感覺不僅沒有消失,反而還加重了。熊琱,你覺得呢?是不是師父真的太疑神疑鬼了一些?”
他放慢語速,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
熊琱眉心一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的確覺得今晚師父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怪,況且,身為徒弟,隨意品評師父的言行也是不恰當的事情,熊琱寡言嘴笨,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惹得逍遙子不高興。所以,面對逍遙子的問話,他只是搖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對了,師父,你還沒有把豆腐西施的故事講完呢?既然那個許紹都已經死了,你也可以把整個故事都講給我聽了吧?雨夜聽故事,簡直是再好不過了。”
熊琱巧妙地岔開了話題。
果然,見他提起了豆腐西施,逍遙子的臉上再次露出了一絲愀然。
“許紹死了,我的一樁心事也了了。忽然間覺得,人生已經圓滿了,沒什麼遺憾了的感覺。既然你要聽,我也不妨告訴你。屠戶用豆腐西施的孩子威脅她,逼她就範,佔了她的身子以後,卻並沒有按照承諾,把孩子還給她,而是將她送給了縣令,以此討好。那個縣令,就是許紹。”
許紹和豆腐西施有關,這一點,熊琱倒是早就猜到了。
但他真正感到疑惑的卻是,許紹明明是許家的人,有太后和皇后撐腰,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他都只是清豐縣的縣令,沒有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