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一笑,腰間猛地一動,將她順勢推上雲霄。
段媚娘站在門外靜靜等了一會兒,待那聲音靜止了,她這才輕輕推開門。
一剎間,刺鼻的血腥味道混合著濃郁的薰香充斥著鼻息。
她輕輕皺眉,似乎早已預料到這一幕,腳步毫不遲疑,段媚娘輕車熟路地向床邊走去。
揉皺了的絲質床單被扔在地上,皺巴巴破布般一團;薄紗衣服被撕扯成碎片,跌落在地上。一股鮮紅的血液像蜿蜒的小河,嘀嘀嗒嗒從床邊流下來,早已匯成了個小小的暈圈兒,不斷擴大著外圍。
不多時,地上已是一片血紅。
濃稠鮮紅的血漫過白色的繡鞋鞋幫,腳底一黏,段媚娘不禁腳步一滯,行走間似乎也不復輕盈。
“哎,這又是何苦……”
她輕嘆一聲,向床裡探尋。
那個方才與女人縱情的男人,此刻縮成一團靠在床腳,他渾身顫抖,嘴唇不停哆嗦著,唇間泛著一抹詭異的淡藍色,夜色中閃爍著盈盈的亮光。
他剛才還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這一刻卻變得神情呆滯,連段媚娘走近他,他亦沒有反應。
男人的手邊,是剛才還在吟叫的女子,在她的臉上,還殘留著些許迷情,只是此時早已沒了生氣兒。那大而無神的眼睛直直望著天,眼球突出,從眼眶周圍汩汩地流出泛著藍光的血來,脖子上一道深紫色的勒痕,指印清晰。
段媚娘再次嘆了口氣,不再看,而是拍了拍女子尚有餘溫的臉頰。
她下手毫不留情,啪啪兩聲,死人原本白皙的面板已現紅痕。
確實是死了。
段媚娘用半懸的床幔擦了擦手,嗤笑道:“還以為爬上了主人的床?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完,她素手一伸,托盤上的絲線已經被她抓在手裡,沒等看清她的手指如何動作,那絲線已呈十字狀勒緊女子裸著的前胸。
段媚娘手上暗暗使勁,那線好似活了一般,吱吱一聲進入了肉,由於動作太快,竟是一點兒血也沒流出來。
皺皺眉頭,她指甲一彈,如同彈琴,柔軟的絲線像是韌性極佳的琴絃,被她的內力一震,錚錚作響,更深地鑽入肉裡。
只片刻功夫,女屍胸前的肌膚已被割開,傷口的邊緣齊整,四四方方。
一顆鮮紅柔軟的心臟,頓時暴露在眼前。
血腥氣息又重了幾分,角落裡,男人無神的眼睛略略轉了一瞬。好似被那股味道吸引,他不自覺地抽抽鼻子,妖豔的藍色唇瓣也隨之向上勾了勾。
絲線被段媚娘扔在一旁,她執起那鑷子剛要上手,斜刺裡一隻蒼白的手卻快過她,掀起的掌風把她逼退幾步。
她只好收了手,無奈地靜立在側。
此刻,男子不知何時已經褪去了呆滯膽小的外衣,出手敏捷有力。
明明是夏夜,他的眉毛和髮鬢卻結了一層薄薄的寒霧,令他原本妖媚的五官平添了一抹煞氣。
五指彎曲成掌,直向那心臟抓去,他出手快且準,沒有帶動其他內臟器官,連血,也僅僅是噴了一下,便止住了。
有些急迫,男子立即捏住了那一顆拳頭大小的心臟,而它尚有餘溫在掌中。
段媚娘不禁有些急了,出聲阻攔道:“主人……耽誤不得啊……”
男子聞言神色一緩,默默點頭,將東西置到她雙手高舉的托盤中。
由於牽動了內力,他的嘴唇更加發藍,冰霜也重了幾分。
段媚娘不敢多言,連忙扭開那白玉瓷瓶的軟塞兒,半晌,一隻小小的遍身黑亮的蟲子一跳一跳鑽了出來。
那蟲子也似乎有些著急,直直奔向旁邊的心臟,頭上的一對觸角晃來晃去。
待爬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