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其中還夾雜著幼兒的哭叫。
太子宮中,不會有外來的孩子。
劉榮很是尷尬,起身向老師告個罪,走出去看怎麼回事。
出門就見蕭孺人懷裡抱一個手裡拉一個,默默等在廊上。臺階下,乳母、侍女還有宦官站了一大溜。
兩個孩子都在哭。至於孺人身後那個被兩名健壯宮女一邊一個制住、還不忘連連尖叫的小蹦豆,不是阿寶又是誰?
見愛女被抓住胳膊,小臉兒漲到通通紅,皇太子劉榮又是驚又是怒,衝過去揮開侍女們的手,關切地抱起孩子:“阿寶?阿寶??何如”
“哇!阿父,阿父,阿……”小貴女一看靠山來了,馬上抽抽搭搭哭起來,彷彿遭受了世間最不人道的虐待。
皇太子立刻對蕭孺人怒目相向:“蕭氏?汝……此乃何意?”
見丈夫問都不問一句,上來就定了自己的罪,蕭孺人是眼淚撲撲簌簌地落,頓時與兩個小女娃哭成一團。
劉榮這下傻眼了。
還是太子宮的管事張宦官看不下去,過來套著皇太子的耳朵詳細報告:蕭孺人什麼都沒做,頂多是幫女兒擋了襲擊。這回,又是阿寶先欺負人的;打了五姑娘,還拉傷了二姑娘的臉。
‘這樣啊……’皇太子一聽,走過去檢視另兩個女兒。
兩個小女孩中,蕭孺人生的五姑娘情況還好,就手背上有兩道淺淺的痕跡。二女兒的傷勢就比較重啦,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都被撓破了。
明白了原委,劉榮太子臉上一紅,靠過來向孺人蕭氏賠個不是。
“殿下,妾不敢,不敢……”蕭孺人哪裡敢受,急忙側身避開,唯請皇太子能教育一下週良娣的寶貝女兒——這孩子太暴力,又膽大,三天兩頭地欺負人。
劉榮低下頭,板起臉,想教訓教訓三女兒:“阿寶,汝……”
“阿父,阿父……”寶姑娘眨著眼睛,咯咯笑著摟父親的脖子搖,童聲幼稚語直問阿父啥時能回去,母親阿寶還有妹妹都等得心焦哦!
一看到阿寶那張酷似其母其姐的臉,劉榮的心就動搖了;等小丫頭吱吱呀呀的軟語一繞,太子殿下哪還能記得教育問題?光顧著疼了。
蕭孺人心有不平:“殿下?!”
“孺人,阿寶年幼無知……”劉榮支支吾吾地給找理由:“孺人雅量,念及右良娣有妊……”
怕孺人再糾纏,太子趕緊讓張宦官抱了阿寶去找周良娣,自己則推脫‘不能讓恩師久待’,連忙忙返回內書房。
父親走了。
五姑娘雖然小,也看出母親難過,小嫩臉貼上蕭孺人的面頰,口齒不清地安慰著:“阿母,阿母……”
“吾女……”感受到女兒的貼心,蕭孺人霎時好過不少。
只垂頭,看到另一個面瘦肌黃還帶新傷的女孩,深深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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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此……”
內書房中,皇太子劉榮詫異地看著他的太子太傅,面有不忍。
雖然對慄延的大膽與放肆很光火,劉榮依然感到十分的為難。
不管怎麼說,慄延都是母親的侄兒,舅舅的嫡長子,慄氏家族的希望和繼承人。令其遭受非議,未來的仕途受損,是不是過了?
想了想,大漢皇太子選擇將母親抬出來,行個緩兵之計:“太傅,阿母愛延甚……”
然而,太子太傅竇嬰卻鐵板著臉,一點都不肯通融:“殿下,慄延不可不退。”
見劉榮還是黏黏糊糊的,魏其侯竇嬰乾脆撕開那層遮羞布,頗為不客氣地反問皇太子和長公主家的親事還結不結了?
現在剛訂婚,他妹妹內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