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準備享用美味的午餐。安兒在野外吹了風,看了許多新鮮好玩的物事,神情漸漸開朗。
“女兒,若有心事,一定要告訴爹。”靳通政溫和又慈愛的說道。
安兒歪頭想了想,“也不是什麼大事。爹,我和一個人吵過兩架,感覺那人好可惡,想要好生跟他理論一番。不過如今他定了親,快要娶妻了,那就和他理論不成了,有些下氣。”
安兒不經意的說出這番話,在靳通政心中激起驚濤駭浪。女兒還真是年紀大了,有了少女的心思,還好還好,女兒和那人只是吵過兩回架,陷的不深。
“他要娶妻,和你要跟他理論,這中間有何干系?”靳通政微笑看著女兒,目光敏銳。
安兒滿臉失望之色,“他沒定親,我和他便都是孩子,孩子之間吵個架,有什麼呢?可他定親了呀,往後娶了妻,便是大人了,我再和他吵架,多不像話。”
結婚,是成年的標誌。結了婚的就是大人,沒結婚的,就是孩子。
“我本來還想跟他吵架的,可是,再不能了。我以後或許再也見不到他,若見到了,也要遠遠的避開……”安兒眼神暗了暗。
和他吵架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可是,以後再也不能夠了。
靳通政又是心痛女兒,又覺得欣慰。不管安兒曾經有過什麼樣的心思,總算知道避嫌,知道那人若成了親,便要遠離。
女兒大了,靳通政感慨。
靳通政感慨著,心裡也知道,女兒的親事,拖不得了。
她身量漸漸長開,有了少女的心思,做父母的便是想多留她幾年,怕是也行不通。女大不中留啊。
父女兩個在別院玩了大半天,帶了許多野菜、果子、野雞野鴨等鮮物,緩緩回城。回到家,相氏見丈夫和女兒氣色都好,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很是欣慰。女兒又會笑了,真好。
靳通政也開始看起女婿人選。他和相氏不同,不怎麼喜歡勳貴家的孩子,倒是更看重會讀書、品行好的年輕人。相氏很不贊成,暗暗嘀咕,“三十歲之前考上進士就算很好的了,然後從七品官兒開始做,哪年哪月才能坐上高位?”還是在勳貴裡頭尋找。
相氏跟靳通政提過陳凌峰一句,靳通政當即便否了,“從小沒爹的孩子,由祖母和母親撫養長大,怕是沒什麼擔當。”
陳凌峰這種情形,在靳通政看來就是“長於婦人之手”,沒有父親指導,聽憑祖母、母親播弄,很難有出息。更何況,陳凌峰的祖母和母親,還都不是什麼賢惠人物。
相氏也對陳凌峰並不滿意,見丈夫反對,便再看其他的人家。
也是相氏運氣好,她正在尋尋覓覓的時候,因母喪回原籍守孝的原平涼侯費興三年守孝期滿,舉家遷回了京城。這費興祖是老平涼侯的嫡長子,父親亡故之後,順理成章的繼承了平涼侯的爵位和侯府,妻子王氏為侯夫人,長子費耀祖為世子,費耀祖的妻子張氏為世子夫人。
費耀祖只有一個獨養兒子費續,年方十七,這當然是平涼侯府未來的繼承人了,未來的平涼侯。費續年紀不算小了,因為孝順,一直在老家陪伴祖父祖母,替曾祖母守孝,並未成親。
過世的老平涼侯勇猛善戰,一直在福建沿海剿殺倭寇和海盜,立下赫赫功勳。費興雖比不上他爹,也不算太差,在騰驤左衛任指揮同知,也是個有實權的。相氏看來看去,覺得平涼侯府這戶人家,勉強能看的過去。費續這少年麼,長的還算俊俏,也沒什麼紈絝習氣,算是極好的了。
相 氏做姑娘的時候和平涼侯世子夫人張氏是認識的,長大後各自成親嫁人,張氏在京城定居,相氏卻隨著靳通政去了外地任職,後來交往便漸漸少了。這回張氏回京, 一個急著替兒子聘媳婦,一個上趕著要嫁女兒,便又走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