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只會風花雪月。
陳凌雲這些年跟著陳莊在軍中歷練下來,場面話說的十分圓熟,把禮部、兵部、都督府的官員們敷衍的風雨不透,“託皇上的洪福,託諸位大人的福,在下才能生擒北元的韓王、剡王。”他謙虛說道。
京城這些官員們知道北元的韓王、剡王,全是陳凌雲親自俘虜的,就更是讚歎了,“年少英雄,年少英雄!”北元的諸王都是馬背上長大的,刀馬嫻熟,他能親自俘虜北元的王爺,可見勇力過人。
隆重的獻俘禮之後,陳凌雲回了臨江侯府。到了侯府門前,陳凌雲騎在黑色的駿馬上,凝視著朱漆大門,心潮起伏。爹不在這裡了,娘也不在這裡了,可是妹妹還在……
…
陳凌雲回京之後,專程來拜謝過裴二爺,“沒有姑丈當年援手,凌雲早已死無葬身之地。”裴二爺微笑,“哪裡,哪裡。”其實當年平安寺一事,裴二爺夫婦是審時度勢、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的舉動,但在陳凌雲眼中,他倆就是不念舊惡、菩薩心腸的聖人。
“往事已矣,不必多想。”裴二爺溫和說道:“凌雲,往前看。”
陳凌雲低聲道:“怎能不多想?姑丈,從小到大,您幫我的次數太多了。”
裴二爺並沒想到事隔多年陳凌雲還能記著種種往事,倒有些意外,“‘公子有德於人,願公子忘之’,凌雲,過去的事,有許多我已記不起來。”
陳凌雲知道裴二爺這是不求回報的意思,心中十分感動,一向桀驁不馴的他,眼睛溼潤了,“您忘了,我不能忘。姑丈,今後您若有差遣,凌雲萬死不辭。”
“若真要報答我,上陣殺敵即可。”裴二爺笑道。
陳凌雲昂起胸膛,“那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他從小就刀子不離身,提起上陣殺敵,馬上熱血沸騰。
裴二爺讚許的笑笑,親自送他出去。
“兄友弟恭。”臨分別,裴二爺微笑說道。
陳凌雲躬身,“是,姑丈。”
他爹生前,他都沒有這麼聽話過。在他叔叔陳莊面前,他也是倔強的時候多,乖順的時候少,可是到了溫文爾雅的裴二爺面前,陳凌雲卻是這這幅模樣。
裴二爺送走陳凌雲,頗有些感慨,“也是個可憐孩子。”林幼輝倒是有些同意,“遇著那樣的爹孃,是挺可憐。不過,我記著臨江侯那長子脾氣可是不大好,愛動刀子。”林幼輝一直忘不了邱貴妃威逼她許配阿玖的事,對當事人陳凌雲,怎麼也沒有好感。
裴二爺笑,“看跟誰動刀子吧。跟家裡人動當然不行,可若是上了戰場提刀砍人,那是好事。”
林幼輝雖是對陳凌雲成見頗深,也笑了,“那倒是。”
上了戰場,當然是要殺敵的,難道跟敵人講仁義道德不成。
文官常常看不起武將,覺得他們粗俗無禮,不通文墨,可帝國離了武將還真是不成。沒有武將,誰來守衛邊境?胡人南下的時候,總不能由一群文人對著他們背四書五經吧。
“說起來,他也該成親了吧?”裴二爺疑惑的問道:“他年紀不小了,邱家姑娘也是。”
臨江侯府和興國公府定下了親事,這會兒陳凌雲已經二十,邱家姑娘肯定也及笄了。可是,裴二爺卻沒接著喜貼。
裴家和臨江侯府算是拐彎親戚,臨江侯府的事林幼輝還是知道一些的,皺眉說道:“邱家那位姑娘本就是不得寵的庶女,陳家這些年來又一直拖著不娶,聽說那位姑娘為這個病了,臥床不起。”
“又一個可憐孩子。”裴二爺嘆息。
“誰說不是呢。”林幼輝深有同感。
裴二爺夫婦說過也就算了,並沒把陳凌雲和他的未婚妻放在心上。陳凌雲曾經帶給他們煩惱,不過,已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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