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一輛破破爛爛的麵包車停在了冷清的車庫裡。
經歷了剛剛在自己家車裡亂開槍導致後果難以收拾的窘境之後,陸鋒說什麼都不願意帶著自己家的車來幹活兒了。
好在綁票的那三位熱心朋友在臨走之前,非常慷慨的將自己的座駕給借了出來,讓他們拿去隨便開,開多久都行。
於是,陸鋒便嫻熟的帶著季覺在崖城內穿行,來到了一座看上去年久失修破破爛爛的獨棟建築裡。
不等停穩,他的腦袋就從窗戶裡探出來,對著那個靠在門口臉上有條疤的女人露出了燦爛的笑臉,十足諂媚。
“萊拉,內個啥……”
他點頭哈腰,搓著小手兒問道:“還有槍嗎?”
萊拉沉默了許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然後,接下來整整十分鐘,季覺充分的從她身上見識到了優美的聯邦語言藝術究竟多麼精彩。
簡直就是街頭俗語民間文化研究大師和國家級口腔體操運動員。那麼多句髒話,竟然一句重複的都沒有!
“你記不記得幾個小時之前,還他媽有個王八蛋跟我說,他要過沒有槍的生活。”
萊拉一個大逼兜子就甩在陸鋒腦門上,然後又是一下:“你當我這裡是超市啊?我們是安保公司啊,大哥,不是殺手集團!特麼的招牌還沒掛呢,你是怕我死的不夠快?!”
“上次不是還……”
“你特麼還好意思說!”
萊拉氣兒不打一處來,又是一通含馬量極高的問候和怒斥:“上次搞出那麼大的事情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上次倒手倒的快,安全域性差點找上門來啊?!”
“最後不也沒來嘛?我都跟你說了,我搞定了。”
陸鋒大言不慚的貼上去,勾肩搭背:“幫幫忙嘛,江湖救急,江湖救急!等這件事兒了了之後,我肯定……嗯,肯定當牛做馬,結草銜環。”
萊拉照著他肚子就是一拳:“你特麼怎麼不說以身相許呢。”
“呃……”
陸鋒猶豫著,“我……怕黑……”
頓時,門口附近,幾個魁梧大漢鬨笑聲大起,只有萊拉略顯黝黑的面孔,變成了鐵青,不假思索的給他添上了一對熊貓眼。
鼻血都流出來了。
“媽的,認識你真是倒八輩子黴!”
她尤其不解氣的踹了一腳之後,轉身走進門裡去。
陸鋒倒是像沒事兒一樣爬起來,招手示意季覺跟上,路過門口的時候,嫻熟的和幾個壯漢打了個招呼,還介紹:“這我弟弟,以後見到了眼睛放亮點啊。”
“哦,老二啊。”
“老二好啊。”
“以後有空來玩,哥哥們帶你去打槍玩,可刺激了。”
問候聲裡,陸鋒冷笑了一聲,鬼都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
打槍?這小子第一次摸槍,五十米移動靶四發全中,哪個不開眼的跟他去賭錢的話,那可就要做好虧到褲襠掉的準備了。
一行人絲毫沒見外,直接就把他們帶進了地下室的裝置間,拆開了兩塊牆皮之後,就露出了後面密密麻麻琳琅滿目的……軍火庫!
季覺看的眼睛都直了。
你跟我說這是安保公司?哪家安保公司的庫房裡還藏了這麼多自動武器啊?從手槍到步槍再到霰彈槍,幾乎書上看到的型號,全部一應俱全。
最前面臉臭的跟什麼一樣的萊拉,直接把家底兒全都掏出來了。
“拿完就滾,每次見到你就沒好事兒。”萊拉雙手抱懷,冷聲說道。
“哇,鋒哥。”季覺低聲耳語:“這下不賣身還債真說過不去啦。”
“你可他媽閉嘴吧。”
陸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