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面冷如冰,聲音冷厲:“她做了什麼事,難道你們心裡不清楚嗎?”
沈老太爺頗有點“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頑強,故作鎮定地說道:“太夫人有話不妨明言。”
“好,我就說個清楚明白!”
太夫人冷笑一聲,霍然起身。
顧莞寧想也不想地上前一步,牢牢地攥緊了太夫人的胳膊。這一刻,祖孫兩個冷凝的表情如出一轍,俱都帶著令人心驚的寒意。
“沈謙是沈家五房的養子,和沈梅君並無血緣關係!”
“沈青嵐是沈梅君和沈謙私~通生下的女兒!”
“你們沈家膽大包天,竟用生病作為藉口,將沈梅君私逃的事瞞了下來。找到她之後,又以沈謙父女的性命相挾,逼著她嫁到顧家。”
“你們沈家,真是好膽量!這等無恥之尤的事情也做得出來!”
“可惜,紙包不住火。天底下沒有永遠的秘密。沈謙在半年前就帶著沈青嵐到了京城。他們兩個膽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相會,真以為我們顧家上下都是傻瓜嗎?”
從聽到太夫人的第一句話開始,沈老夫人便面色慘白,全身簌簌發抖。
太夫人果然什麼都知道了!
現在該怎麼辦?
結了姻親後,沈家著實沾了不少顧家的光。這些年,她也偶爾會想起女兒當年的荒唐錯事。卻又覺得,此事被遮掩的嚴嚴實實,絕不會曝露。
誰能想到,太夫人竟然已經知道了……
沈老太爺不愧做了多年的沈氏族長,城府頗深,一開始的慌亂後,竟很快鎮定下來:“既然太夫人都已經知道了,我們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
“當年的事,確實錯在我們。不過,大錯已經鑄成,現在說什麼都遲了。梅君是顧家明媒正娶的兒媳,她婚前私~通的醜事若是曝露出來,影響的是顧家的名聲,還有寧姐兒和言哥兒的名譽。”
“想來,太夫人也是顧慮重重,所以才會將此事瞞下來。”
“既是如此,要怎麼處置梅君,都隨太夫人的心意,我們沈家上下絕不會過問。”
說到這兒,沈老太爺似醒悟過來什麼,緊緊地盯著太夫人道:“我一直在奇怪,我那兩個兒子雖然不肖又貪財,卻也絕沒有瀆職的膽量。怎麼會無端就被革職下獄?現在看來,一定是顧家動的手了。”
太夫人挑眉冷笑:“是又如何?”
沈老夫人又氣又急又怒,顫抖著站起身來:“有什麼氣,只管衝著我們來。用這樣的手段對付沈家,真是無恥之尤!”
“論無恥,我們顧家可遠遠比不上你們沈家。”太夫人冷冷道:“為了和顧家結親,將一個婚前失了貞潔的女兒嫁到顧家來,能做出這種事,虧你還有臉指責我們顧家無恥!”
沈老夫人氣急攻心,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沈老太爺此時也顧不上沈老夫人了,迅速說道:“無恥不無恥,現在說來還有什麼用。總之,梅君是顧家的兒媳。寧姐兒和言哥兒身上流著顧家的血,也是我們沈家的外孫外孫女。我們兩家是姻親!”
“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太夫人也該消了這口氣。”
好一個臉厚心黑的沈老太爺!
這是豁出臉皮不要了!
說來說去,無非是仗著她和顧謹言是顧家的子孫。
沈梅君的性子,原來是承襲自沈老太爺!
顧莞寧原本不想吭聲,此時終於忍不住了,冷冷說道:“外祖父難道就不好奇,為何阿言會突然重病被送到普濟寺?”
沈老太爺不知想到了什麼,面色終於徹底變了。
顧莞寧的唇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冷笑:“外祖父還沒見過阿言吧!所以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