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姐兒的性子,你也該清楚幾分。我說歸說,肯不肯聽都是她的事,我卻是管不了的。”
齊王妃忙道:“莞寧是母親一手帶大的,感情最是親厚。她也最是孝順,最肯聽母親的話。只要母親出面,一定馬到功成。”
太夫人淡淡說道:“你給我戴高帽子也沒用。我這張老臉,也快被你們折騰光了。”
齊王妃還想再說什麼,太夫人又道:“我明日讓人請寧姐兒回來一趟。你也獨自一人回來,和寧姐兒單獨見上一見。齊王和阿睿他們,就不必再跟著來了。”
齊王妃略略皺眉:“別人也就罷了,阿睿總該回來一趟,和莞寧見上一面……”
“你若要我出面說和,就一切都聽我的吩咐。”太夫人板起臉孔。
齊王妃只得退讓一步,應了下來。
母女兩個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
過了片刻,齊王妃又張口打破沉默:“母親,二房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為何言哥兒被送到普濟寺?二弟妹怎麼也一直在榮德堂裡養病?聽聞連莞寧出嫁那一日,他們母子都未曾露面。”
太夫人不欲多說,輕描淡寫地說道:“沈氏生了重病,這種病症會傳染,不易見人,所以才讓她一直待在榮德堂裡。言哥兒之前也生了急症,別的大夫都束手無策,是普濟寺的慧平大師將他救了回來。後來,言哥兒就拜在了慧平大師門下,隨他學習醫術。”
齊王妃的面色有些難看。
太夫人此時的說辭,和對外宣稱的一般無二。
這擺明了是將她當成了外人,不肯將實情相告。
什麼樣的重病,不能出來見人?什麼樣的疾病,連侯府也不能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其中有不為人道的內情……
“我難得回京城一趟,總得去探望二弟妹一回。”齊王妃猶自不死心地出言試探:“既是她生了重病,我不便靠近,就遠遠地見她一面……”
話還沒說完,太夫人已經看了過來。
目光中帶著一絲冷意。
齊王妃心裡咯噔一沉。
自小到大,母親一直是非常疼愛她的。只有在她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時,才會沉下臉訓斥她。
現在的神情,正是太夫人動怒的先兆。
齊王妃生平最大的勇氣,都用在了堅持嫁給齊王這件事上。在其餘時候其餘事上,沒那麼大的膽子。
太夫人一動怒,齊王妃立刻就退縮了一步:“還是算了吧!等日後二弟妹的病症痊癒了,我再找機會探望她。”
太夫人隨意地嗯了一聲。
在這之後,齊王妃再也沒敢提起沈氏母子。
……
當日下午,太夫人便派管家顧松去了一趟太子府。
“奴才顧松,見過太孫妃。”顧松畢恭畢敬地行禮請安。
顧莞寧微笑道:“顧管家快些起身說話。”
顧松謝了恩,站直了身子,迅速道明來意:“……太夫人打發奴才過來送個口信,請太孫妃明日回侯府一趟。太夫人還說了,若是太孫妃不想見齊王妃,不回去也無妨。太夫人自會想法子打發走齊王妃。”
顧莞寧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顧松沒有出言催促,靜靜地等候著。
過了片刻,顧莞寧才張口道:“你回去向祖母覆命,就說我明日巳時回府。”
顧松應了一聲,很快便告退。
顧莞寧坐在椅子上,眉目沉凝,唇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冷笑。
齊王妃倒是很快拿捏到了她唯一的弱點。
她再恨齊王府眾人,對著年邁的祖母,卻是狠不下心腸的。祖母一出面,她就是再不情願,也得稍稍放下身段,和齊王妃虛與委蛇一番。
琳琅見顧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