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某並不否認董縣尉的功勞,但城外確確實實有匪軍存在,某來時匪軍正在焚燒麥田、殺戮百姓。”
成何恨聲說道。
前一秒還是大捷,現在你卻告訴某匪軍已殺到城外,滷城長豈肯信?
但成何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滷城長相信成何還沒利令智昏,愚蠢到幾次三番說城外有匪軍,給戴陵大捷蒙上陰影。
他印象裡的成何是個穩重的人,雖然跟戴陵爭權甚為厲害,但還不至於攻訐戴陵。
滷城長蹙眉道:“會不會是被戴縣尉擊潰的匪軍作亂,不然為何燒麥田,要知道盜匪一向缺糧。”
成何也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既然戴陵已有些相信城外有匪軍,成何只能繼續趁熱打鐵道:“不論是不是潰匪,關閉城門總無大錯……”
成何縱然權大,可沒有滷城縣長印他就調不動一兵一卒,沒有縣長印他也無法組織青壯守城,除非造反?
成何正極力勸說戴陵,旁邊左手一士族首領端著酒樽而來,準備敬成何一杯,卻陡然聽到成何要關閉城門,當下大笑數聲。
堂內並非都是瞎眼人,成何甚為滷城第二號人物匆匆而來,在滷城長旁低語數句滷城長便臉色不渝,這情況都看得清楚,然而戴陵在戌夫山大捷給成何一系帶來的躁動很大,再加上成何組織大量人手在外搶收粟麥,他們的長者都開始奉承戴陵一系。
這老者就是戴陵一系的首領,他有一個女兒是戴陵的小妾,因此聽到成何給戴陵抹黑,大笑數聲。
待吸引到堂內所有人的眼光後,大喝一聲:“管樂且停。”
那老者見樂隊退下,不等滷城長髮言就大聲道:“諸位,你們萬萬想不到咱們的成縣丞,滷城人敬仰的良吏,竟然說滷城城外有匪軍,哼!你們說可笑不可笑?啊?哈哈哈!”
戴陵一系見狀紛紛附和著大笑:“成縣丞莫非搶收粟麥搶收的都出癔症,非得讓咱們滷城再次遭受兵災嗎?”
成何一系都夾著尾巴不肯說話,只留成何在眾人的嘲笑聲中木著臉不說話。
那老者得寸進尺,道:“成縣丞,某看你也無需再搶收粟麥,不如組織人手送新糧給戴縣尉,這樣的話,戴縣尉說不定大度一把,也把你的名字寫進功勞簿。”
“不錯,不錯。”
“是極。”
“……”
成何陷身一片諷刺海洋中,其實他早就想過如今的場面,只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而已。
昨日還是滷城乃至雁門郡的政治明星,今日就被說成是捧人臭腳、阿諛奉承的小人,真是可笑。
成何冷笑著正想說些什麼。
突然滷城長的從子狼狽的跑進大堂,臉色鐵青的說道:“叔父,叔父,不好了,不好了,城外出現大股匪軍,東城粟麥起火,匪軍要趁勢攻城啊?”
滷城長從子的話不啻於在大堂內降下一道晴天霹靂,戴陵的便宜岳丈得意的笑容僵在臉上,那誇張的笑容正無情嘲諷著他的無知,相反剛剛抬不起頭的成何一系抬起頭來。
“使君,快下令吧!否則一旦匪軍趁亂攻入城,後果不堪設想。”
成何沒有趁機嘲諷戴陵一系,反而冷靜的朝滷城長建議道。
戴陵便宜老丈人回神過來,一臉冷厲的看著滷城長的從子道:“你的話是騙人的對不對?你跟成何早已勾結一起對不對?”
滷城長的從子一把甩開戴陵的便宜老丈人,道:“自己不會出去看啊!”
戴陵的便宜老丈人倉皇奔出大堂,跟他一系的人亦追隨而去,果然城東方向黑煙大起,而且城內一片喧譁,戴陵便宜老丈人一下癱倒在地,不論戴陵是中計還是虛報戰功,這下戴陵的前途都完了。
“火,城東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