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敘聞言身形一頓,隨即明白父親的意思,拍馬直取陳蘭:“無知小兒,看你黃敘爺爺斬你。”
兩人刀槍相交,陳蘭感到對方傳來的力道並沒有想象中,而黃敘握刀的手有些不穩,讓陳蘭心中冷蔑至極:被誇成天下一流勇將的黃敘,也不過如此嘛!
二人交手三十合,眼見黃敘力氣不敵,陳到拍馬上前。
陳蘭棄了黃敘來戰陳到,不三十合,陳到敗走。
陳蘭拍馬相追,正碰上文聘,又是二三十合,兩人不分上下。
黃忠見狀在諸將的擁簇下離去。
陳蘭正想率部掩殺,城頭上傳來鳴金聲,陳蘭無奈只能收軍回城。
“將軍,某正欲取黃忠那老匹夫首級,為何鳴金收兵?”
陳蘭一回到城牆,看到張勳便質問道。
張勳指著城下道:“陳校尉勿怒,且看敵營分出一支軍來,某恐校尉有失,故命人鳴金。”
張勳說的雲淡風輕,陳蘭卻嗤之以鼻,明明是你害怕某取此滔天大功,才故意收兵吧?
陳蘭雖然不滿卻不能反駁,道:“將軍,某觀黃敘、文聘等人不過徒有虛名耳,晉軍新來,又逢諸將戰敗,某今夜願率一支精兵襲營。”
“好,陳校尉果敢,若事成,某定當在主公面前為爾請功。”
張勳冷著臉道。
“多謝將軍提攜。”
陳蘭說完,轉身便離去。
張勳身邊一小將面帶怒色,許久方壓制住火氣,道:“將軍,陳蘭這廝仗著自己有幾分蠻力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他不想想,如果不是將軍在陛下面前極力保舉他,他一個土匪能走到今天這地步,就憑他麾下的三瓜倆棗,還想夜襲晉軍大營,某看是送死去,還差不多。”
小將說著說著,好像突然明白張勳為何同意陳蘭夜襲的用意:“莫非將軍是想……?”
“想借刀殺人嗎?”
張勳自然知道自己心腹想說什麼,輕輕把他不能說的話說出來。
小將忙道:“將軍,某不是這個意思。”
可傻子都知道,他就是這個意思。
張勳毫不在意,指著遠處的晉軍大營,道:“侯音,你來看晉軍大營是不是扎得有些草率,而且地處低窪,若能引丹水灌之,必能大破晉軍。”
侯音似恍然大悟,原來將軍早有安排,如此讓陳蘭去送死,不僅能借刀殺人,還能麻痺晉軍,使將軍施此計。
“將軍神算。”
張勳不知為何搖頭,道:“可惜此計不能失,此次作戰只能小勝晉軍,絕不能大破之。”
“這是為何?”
侯音不解的問道。
因為政治,因為袁劉聯盟不能輕破,或者說不能由自己這方撕破,說到底還是晉軍太強了。
張勳看著忙碌的晉軍大營,嘆息道:“希望陳蘭有個好運氣,今夜能成功襲取晉軍營,這樣說不定能逼和晉軍,起碼能對峙到劉備平定河北後,有這幾年的時間,袁術定能平荊揚。”
荊揚不平,袁術對晉軍根本就沒勝算。
侯音嗤之以鼻,他這個粉嫩的新人都看得出來,晉軍營寨扎得如此簡單,必然是想引袁軍出城發動夜襲,而後殲滅出城袁軍,以達到削弱守城力量。
“也許老天會保佑陳蘭,也說不定。”
張勳有些自嘲,其實他還有一層意思,陳蘭越來越自主,此番夜襲勝則是他運氣好,敗,也能消消他的銳氣,好讓他能更好的為袁術賣命。
晉軍大營,黃忠在諸將的擁簇下進入大營。
黃敘問道:“父親,那陳蘭乃三流貨色,某數合就能斬其首級,有必要費此周折嗎?”
“豎子,安知吾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