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蘭睏倦地推了推他。
謝長淵的手越發的不規矩,喉間輕笑溢位,吻從花瓣一樣的唇上移到了下巴,頸項,低聲喃喃:“好寧寧,再不起身可別怪我欺負你。”
陳書蘭終於被他鬧醒,倦懶的眸子蒙著一層淺淺的水霧,唇角也微微下垮,幽怨地看著他:“你幹嘛?”
謝長淵把她撈起來,“我今日看到四哥手腕戴了個紅繩,是四嫂親手編的,我一想,你好像沒送過我什麼禮物。”
陳書蘭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就為這個你把我吵醒。”
“這可是大事。”
謝長淵低頭親了親她,“快點給我也做個禮物,我不能被人比下去,尤其是家裡的這些哥哥弟弟們。”
陳書蘭靠著謝長淵閉上眼睛,“那等一下,我再歇歇,再歇一歇……”
謝長淵先前出去的時候她便在睡,他算著自己進來的時辰,陳書蘭怎麼著也睡了兩個時辰了,才把她弄醒了,誰知她還是這樣睏乏。
看著她隆起的肚子,睏倦的小臉,謝長淵到底也是不捨得把她弄醒。
他嘆了口氣,攬著陳書蘭倒回去。
他大致是被陳書蘭的瞌睡傳染了些,自己也有些睏倦了。
……
謝長清隨著謝長羽到了書房去。
“大哥,什麼事?”
“堯城的一些事情……”謝長羽把一封摺子遞給謝長清,“你看看,這是今日太子殿下交給我的。”
謝長清接過開啟來,劍眉就是一擰。
謝長羽一直盯著他,“看來這摺子上的事情也不是空穴來風,怎麼回事?”
“有點複雜。”
謝長清把摺子合起來,“那些兵人的確存在,只是十分可怕……我曾親眼見過他們的可怕,而且要以活人、幼兒為引才可以煉製,實在逆天,所以銷燬之後,沒有如實奏報。”
當時這件事情還是和謝昭昭商量過了的,兄妹二人一直決定如此。
那件事情,上黑龍潭三個島的人都是謝長清的心腹,銷燬是按照陸景榮之計引了天雷,一切說起來都做的隱秘。
但這世上總是沒有不透風的牆。
再怎麼隱秘,如果有人想要追查,也會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謝長羽把摺子丟在桌上,“今日這摺子是到了太子殿下手上,太子胸懷大度,所以將摺子交給我,如果是落到別人手上,只怕不是那麼容易收場。”
“謝家如今樹大招風,任何事情都需小心謹慎。”
“這封摺子能送到京城來,就說明堯城那裡不太乾淨,你離開的有些久了。”
謝長清點頭道:“我明白。”
謝長羽沒有問謝長清何時離京,兄弟多年,相互瞭解,他相信謝長清心中有數,即便如今有了女兒孩子,也該知道事態輕重緩急。
謝長清離開書房之後,神色轉為凝重。
此事說大不大,畢竟已經過去了,那裡也一直很平穩。
但說小也不小,隱瞞不報有欺君之嫌……
上摺子的人謝長清知道,是京城一個五品小吏,他沒有出過京城去過堯城,怎麼知道的那些事情?
謝長清不敢大意,讓手下親兵去追查那小吏之事。
這件事情當時謝昭昭是瞭解的,而且京城這裡水極深,謝長清常年在外,也恐追查起來不方便,想了一想,還是去找了謝昭昭一趟。
正是傍晚,謝昭昭最近忙碌著書之事,一日裡大半時間在外奔走,太陽落山竟然還沒回到定西王府。
謝長清在花廳等她片刻,倒是等來了雲祁。
雲祁本是換身衣服便要去接謝昭昭一起用晚膳的,聽聞下人稟報謝長清在此,所以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