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隔日就走了。
走時帶上了謝嘉嘉給謝昭昭準備的東西。
謝嘉嘉的日子還是老樣子,偶爾去自己的戲坊瞧瞧新戲。
其餘時間一半在府上陪伴母親,照看月牙,另外一半卻是往玄明那府邸跑的勤快。
老夫人很喜歡謝嘉嘉,幾次接觸之後把謝嘉嘉給記住了,恨不得每日見她,還曾鬧著要謝嘉嘉住在府上過。
不過都被謝嘉嘉哄好,罷休了。
她自然不可能住在玄明府上。
倒是她前面一直寫的話本子最近都沒下筆。
那個想用玄明做男主的本子尬那兒了,一直沒有進展。
謝嘉嘉又被老夫人分去心思,竟也沒空觀察周圍,蒐集新靈感,琢磨新本子。
很快就入了冬。
初雪之後,天氣驟然冷了起來。
月牙不小心染了風寒,搞得謝嘉嘉手忙腳亂,日夜難寧。
謝嘉嘉忽然就有點理解母親於氏為了孩子勞心憂思夜半難眠。
有些事情不做父母永遠體會不到。
謝嘉嘉一直覺得,自己算是個沒心沒肺的孃親吧,遇到女兒有一點不對,也擔心的快要發瘋了。
等小月牙徹底好了,謝嘉嘉繃著的一根神經鬆了下來,整個人似乎累癱了一般,好好休息了兩天才徹底緩過勁兒來。
因為月牙的病情,謝嘉嘉自然是沒空去玄明府上。
先前便是交代老夫人身邊的僕人仔細照看。
如今月牙這裡能安心了,謝嘉嘉竟然也有點想那可愛的老夫人,便讓人備車,往玄明府上去了一趟。
這一趟謝嘉嘉沒敢帶月牙。
把她留在謝府讓人看著。
頗有一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意思。
老夫人久沒見謝嘉嘉,瞧見謝嘉嘉的時候,卻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她,拉著謝嘉嘉東拉西扯地說了好久的話。
等離開的時候,又是傍晚了。
老人依依難捨。
謝嘉嘉勸說良久,老人也聽懂了謝嘉嘉要照顧可愛的月牙,便放了謝嘉嘉離去,還交代她一定要看好月牙,下次帶小丫頭一起來。
謝嘉嘉交代僕人安頓老人早早休息,才出了玄明府邸大門。
不遠處的巷子口站著兩個人,瞧著是一對主僕。
謝嘉嘉瞧了一眼,看的不甚清楚,淡淡地收回視線上馬車。
“謝三小姐。”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慵懶帶笑的輕喚。
謝嘉嘉怔了一怔,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上馬車的動作便卡了一卡。
她回頭一瞧,眼眸半眯:“是陸大人啊,什麼風把你吹到這兒來了?”
“我與玄明將軍是同僚好友,他離京之前託付我替他照看老母親……不用風吹我也得往這兒來,並且隔三差五就來。”
那緩緩走來的人還穿著大理寺的官服,披著青灰色滾白毛圈大氅,正是大理寺卿陸漢秋。
天色已經發灰,這條巷子裡不少府門前都掛起了燈籠。
謝嘉嘉的馬車上也亮起了燈籠。
她踩在車轅上,臉正好照在光影之下,暖橘色的光鍍上臉頰,隱隱透出溫暖來。
陸漢秋站的不遠不近,門前獅子的影子罩在他的身上,倒是將那張臉擋在了一片青灰色的陰影之中,五官線條也不甚清晰。
但那雙眼睛卻透出幾分深沉微妙。
“哦。”謝嘉嘉冷淡地點點頭:“那你忙,我走了。”
謝嘉嘉彎身進車廂。
陸漢秋說:“聊兩句。
“沒時間。”謝嘉嘉直接坐進車廂內,吩咐車伕出發。
馬車搖晃,很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