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有十二年的感情。而且,在得知慕曦曾經所做的一切後,他依舊與慕曦相敬如賓、夫妻和睦,這不正說明他最在乎的人是慕曦麼?!曾經是,現在依舊是,而對她,只是一種愧疚。
愧疚了,就要糾纏不清麼?
她走到了睿淵的房間,讓丫鬟守在門口,不准許任何人進來。
而他,跟過來在門口站了一會,便轉身離去了。
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她受不了他這樣的反覆無常,更受不了慕曦給她孩子帶來的再次傷害。適合她的人是長風,只有長風才能帶給她安寧和無憂,只有長風才配做兩個孩子的父親。
只有長風。
低頭望睿淵的臉,心思百轉千回,而後斂住心神,小心翼翼撥開睿淵濃密的發。如果是假睿淵,那他身上一定留有破綻,而如果不釋疑,那她的心湖永遠會為長風突然的雄心壯志掀起巨濤大浪。
凌奕軒說的她不會信,但白璧說的,她一定會信。長風是真的與鳳翥宮聯手了,弒殺老相國與晉公,用計逼死三位王爺,一統半壁江山。
那麼,是誰將睿淵藏在鶴望谷谷底,打算讓睿淵長眠?又是誰趁她入宮,血洗她風僢醫館,意欲殺她一雙兒子?
這一刻,她想到了入宮那一日,長風讓她隨他入宮的堅決。他說怕無暇應付不來,便讓她一起隨行,一雙兒子留在醫館派人暗中保護。
長風當時是否故意將他們母子分開?還是,事情偏偏就有這麼巧?
她放下睿淵頭皮上沒有任何可疑的長髮,視線轉移到他的脖子,翻著查了查,跳過已經讓凌奕軒查過的胸膛和雙腿,最終定格在他的雙腿上。
她突然想起僢兒說過的換膚和凌奕軒說過的東海千年泥,若他所說的屬實,那麼既然千年泥能塑以假亂真的假傷疤,又為何不可造一張人皮?
若是人皮,那由肉里長出來的指甲定是真的。
想到此,她執起睿淵的手,一個指甲一個指甲細細的看。只見,指甲殼一律呈現不健康的烏色,指甲讓丫鬟修剪的很整齊,不過有一隻指頭似乎被剪破了一點皮,微微翻著。
她將守在門外的丫鬟喚進來,讓她掌燈在眼前,邊將那被剪破的食指放燈下,邊問道:“是你剪傷的?”
丫鬟以為她要責罰她,忙跪下認錯道:“是奴婢不小心剪到的,當時夜深,奴婢瞌睡還未過去……”
“好了,去門外守著吧。”她只是想確定是新傷口,無意責備。取過小刀,順著那道傷口輕輕劃下去,果然發現這層面板下面還有一層淤青的面板。
她悲喜交加,心臟‘嘭嘭’急跳起來,小心翼翼割下一小塊表皮,放在燈下。只見半透明,薄如蟬翼,放在火上,立即發出一陣帶著泥香的焦味。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娥眉緊蹙,不斷翻看睿淵的指甲縫,確定他有兩層面板後,開始緊張萬分的試取睿淵臉上的第二層面板。好在她的猜測是對的,那一刀劃下去,睿淵臉上沒有滲血,他全身上下果真讓人裹了一層做工精細、不留破綻的泥塑人皮。
人皮下面,才是他血色盡失的烏青面板。
一個時辰後,她看著讓白璧無瑕幫著脫掉那層外衣的睿淵,眼眶酸澀。
這哪是虛弱不堪的睿淵,分明是……
男人五官憔悴,顴骨高突,不見一絲肉。如雪白髮已不復見,只剩光禿禿的頭頂。昔日一身白皙健康的面板都是烏青色,微微萎縮,消瘦見骨。
他胸口處有三處致命箭傷,皆用泥暈開了,是以才用假人皮遮得一絲不露。
“主子,他身上的三處箭傷皆在致命部位,已經沒有心跳了。”白璧探探男人的心跳,沉重回首。
由於這五年長風待在鶴望谷的時間比較多,所以白璧無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