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何居心?”
顧重陽感覺掐著她脖子的手如鐵箍一般,力道卻恰到好處,既讓她十分難受,又不會掐死她,可如果自己回答的話令他不滿意的話,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掐死她。
“我叫顧重陽,是是京城慶陽侯府次房的小姐,在家中姐妹中排行行四。我到南京來舅舅家,我舅舅姓沈,在南京是排的上號的富商,與南京知府竇大人是兒女親家。沒有人派我來,我也沒有任何居心,我之所以會遇到抱真夫人純屬巧合,我今天跟表姐、表哥來雞鳴寺遊玩,約好了等會在觀音殿匯合,現在已經到了匯合的時間,他們等不到我,一定會著急的。”
王九郎雖然有仇必報,卻並不傷害無辜,從前世他不讓皇帝殺舅舅就知道了。她暗示他,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前來的,他若是殺了自己恐怕也不會那麼容易脫身。
可這都是小伎倆而已,若他真的要殺自己,就是說破嘴皮也沒有用。
如果自己今天會死在這裡,那也只能怪她運氣不好了。
顧重陽眼中有淚,整個臉都發漲,她艱難道:“這裡是王家的精舍,尋常人根本進不來,王公子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我,我在家中也不受寵,就算死了,恐怕也不會有人來問的,但是接下來呢?”
感覺到掐著自己脖子的手鬆了松,顧重陽大喜,卻不敢表露出來,繼續道:“抱真夫人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體內的蛇毒未清,依然需要服藥清毒。公子雖祖籍南京,但從為公那一代開始便一直長居京城,王公子你也是在京城長大的,一時半會想找個信得過的人來給抱真夫人治療,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就算公子能找得到,可夫人的身體卻耽擱不了那麼久。再者,我說的都是實話,抱真夫人的確是有了身孕,眼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您如果再找別的大夫,依然是要洩露訊息。我要跟您說的是,抱真夫人雖然有孕,但因為今天中毒,腹中胎兒不保,要及時將胎兒打下,否則夫人要受大罪。”
突然,她感覺身子一陣失重,人往下墜去,獲得了自由。她趴在地上,猛烈地咳嗽,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你我素味平生,你如何認得我?”
聽到他冷冷的聲音,顧重陽不敢怠慢,趕緊擦了擦咳出來的眼淚,站起來道:“王九郎驚才絕豔,神仙一流人品,是大齊朝美男子中的第一人,誰人不知?”
她說得是實話,王九郎名聲太響,姿容太過於出眾,但凡是見過他一次的人,就絕不會忘記。只不過她是上一世見了他一面,可這話如何能說?
她雖然含糊其辭,說得卻是實話,就是不知道這個答案他滿不滿意。
等了半天不見回覆,顧重陽抬頭看去,不知道何時王九郎已經坐回到椅子上,一言不發,身上的凜然之氣卻少了很多。
眼神交錯的瞬間,他眸中又流露出一種怒氣,嚇得顧重陽趕緊低頭。
見她乖乖低頭了,王九郎不知道是氣還是笑。
他自然知道自己容貌出眾,很小的時候,就有長輩拉著他的手誇他長得好。從他十二三歲開始,總有年輕的小姑娘偷瞄他,好友一起玩樂時,自己也總是被打趣。
可自打他及冠之後,知道他對容貌耿耿於懷,不喜別人拿他的容貌說事,就再也沒有人敢對他說那樣的話了。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當面調侃了。
而且還是在這樣一個劍拔弩張的場面下,她一副嚴肅、認真、理所當然的語氣,讓他猝不及防有一瞬間的狼狽。
虧他還以為她有心計有計謀,可從剛才的表現看來,她不過是個空有美貌的小姑娘罷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亂槍打鳥的人,屢屢挑動他的情緒,讓他憤怒、狼狽、無言以對。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