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投靠小姐門下做僕役,請小姐賞口飯吃。”
說完這句話,他的心就砰砰亂跳起來。
這種朝不保夕天天給人打雜,被人呼來喝去的日子,他是過夠了。他棗子長得不好,身板又弱,想賣身為奴像樣的人家都不要他。所以,他只能東家有事去東家,西家有事去西家,因為是短工,時常被東家家裡的奴僕欺負。
這種日子他過夠了!
眼前這位小姐,雖然是個小姐,卻磊落大方,出手闊綽。最最重要的是,她手下缺人。若自己能投得她門下,以後幫她跑個腿辦個事,就再也不用這樣風餐露宿,天天為果腹而煩憂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入得了她的眼,畢竟自己從前賣|身被拒絕了很多次,除了拒絕,就是嘲諷。
他就小就沒有家,在街頭做乞丐受盡飄零,他最大的夢想就是希望有人能接納他。若不是為了以後能傳宗接代,甚至會進京去做太監去。
眼前這個機會,他一定要把握住。
棗子的頭一直低著,想等待生死判決一樣緊張不已。
顧重陽卻始終沒有說話。
他能感覺到,小姐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棗子只覺得自己更加緊張了。
突然,門口傳來一個女子輕軟的聲音:“小姐,現在擺飯嗎?”
“嗯。”顧重陽道:“擺進來吧。”
綠蕪就帶著兩個小丫鬟將膳食端了進來,棗子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
他狠狠地嚥了一口口水,心裡卻升出一股後悔來,他覺得自己太莽撞了,應該等幾天再說的。可他又怕這位大小姐會走,不得不著急地說了。
就在他矛盾忐忑之時,上面傳來顧重陽清越的聲音:“棗子,你先回去,這件事情容我考慮考慮,我過幾天再給你答覆。”
“是。”棗子精神一震,喜氣洋洋地走了出去。
顧重陽桌子上的美食珍饈卻深深地映在他的腦海中,小姐一個人,卻吃那麼多東西,真是奢侈啊。自己若跟了小姐,她吃剩下的,都夠自己吃好幾頓了,何愁沒有好日子過。
用過晚飯,伍嬤嬤就來了:“小姐,藕汁已經弄好了,是要跟藥湯放在一起嗎?”
“是的。”顧重陽道:“兌在一起,然後端給母親喝。母親她願意喝嗎?”
“願意。”許是覺得母親病癒有望,伍嬤嬤的精神比下午好了很多:“小姐儘管放心好了。”
“你現在就端給母親喝。”顧重陽跟伍嬤嬤一起出了門:“我要親眼看著母親喝下去。”
經過了一次欺騙,顧重陽實在是不放心。
走到母親門口,顧重陽推開房門就要進去。
“囡囡!”母親神色俱厲地喝止她:“還不快出去?母親上午是怎麼跟你說的,你都忘記了?”
母親從來都十分溫柔,卻因為怕把病傳染給自己所以突然變得格外嚴厲。
顧重陽沒有繼續前進,而是退到了門外,隔著門大聲跟母親說話:“母親,你放心好了,我不會進去的,我以後都聽你的話。”
說著,她拿了一個凳子,坐在了門口。
“夫人,該喝藥了。”
蘅蕪把藥碗從伍嬤嬤手中接了過去,端到了母親的床邊。
連伍嬤嬤都不能靠近母親了。
看來,母親真得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
可母親喝了藥,她定會健康平安。
“臨睡前,讓母親再服一遍藥。”顧重陽叮囑道:“嬤嬤,到時候叫我過來,我要親眼看著母親喝藥。”
“小姐放心。”
顧重陽心滿意足地走了,並沒有看到母親那眷戀不捨的目光。
臨睡前,伍嬤嬤過來了,她欣喜萬分地對顧重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