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錐心的疼,這種疼比母親去世的時候更甚,比繼母冤枉她偷東西,父親聽信繼母的話讓她跪祠堂的時候更甚。
顧重陽雙手抱膝,把臉埋入臂彎。
“重陽。”
賀潤年看著她烏鴉鴉的頭髮似上好的綢緞,整個人縮成了一團,心裡的憐惜就怎麼也止不住。
可是他今天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辦的。
顧重陽再可憐,也沒有賀家上上下下眾人的安危重要。
眼下絕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若因為他行錯半步,致使賀家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他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還有什麼話,你一起說了吧!”
顧重陽淚流滿面,怔怔道:“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重陽。”賀潤年說著,突然撩起袍子跪在了她的面前:“求你救救賀家上下人等的性命。”
“你說什麼?”顧重陽抬起頭,淚眼迷濛中見賀潤年臉色緊繃,難過中帶著幾分壯士斷腕的決絕。
“重陽,我知道這個時候這樣做不厚道,但是我也是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