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連連,越聽越是頭皮發麻:“照你這麼說,這事情跟你無關?”
“四老爺壞了名聲,丟了官位,對我又有什麼好處?”顧重陽無辜又委屈道:“我是為了四老爺好,沒想到四老爺就知道對我大呼小叫,總是冤枉我。本來我還想幫四老爺一把,替你想想辦法呢。既然如此,這件事情我也不參與了,隨便以後怎麼樣吧,四老爺也別來找我了,反正我說的話,你也不會相信。四老爺,你請便吧,我也要去前頭給蕤大堂哥號脈了!”
四老爺如臨大敵,趕緊攔住了顧重陽的去路,語氣當即就軟了下來:“不是這樣說,重陽,你是我唯一……你是我的女兒,這整個顧家只有我們兩個是最親的人,我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呢?”
欺軟怕硬,口是心非,虛偽的令人作嘔!
“那這麼說,四老爺是相信這件事情跟我無關了?”
四老爺當然不相信,他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是顧重陽搗的鬼,可事已至此,除了顧重陽,還有誰能給他想辦法?爵位旁落,老虔婆自顧不暇,哪裡還有功夫管他?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個老虔婆甚至會給他臉子看,對他辱罵訓斥不休,豈會幫著他?
說來說去,都是沈氏的錯,生養了這樣一個沒規矩沒教養的女兒!看看大小姐顧重華,言語有度,進退有儀,那才是真正的名門閨秀呢。顧重陽是他顧佔茗的女兒,卻牙利如刀,性烈如火,根本沒有學到他顧佔茗一星半點的優點。還有姚真真,也是個不省心的,他顧佔茗真是倒黴,生的女兒沒有一個好東西。
心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四老爺壓著怒火,溫聲道:“你這孩子,父親當然是相信你的。眼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快跟我說,我到底該怎麼辦?”
“這事情說起來也簡單。”顧重陽見四老爺低頭了,心裡冷笑,臉上卻一點都不顯:“這事情是由姚真真而起,父親不如接了姚真真進門,如此一來那些流言蜚語自然不公而破。”
“你這說了,等於沒說!”四老爺拉了臉,有些焦躁:“我若是能將姚真真接進府,早就將她們接進府了,哪裡還有後來這麼多事!”
“四老爺此言差矣。”顧重陽道:“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當時四老爺情非得已,不能接姚氏母女進門,不過是礙著老太太與葛碧蓮。可現在……”
說到這裡,顧重陽故意頓了頓,對著四老爺笑了笑。
四老爺恍然大悟,是啊,當初不敢接姚氏母女進門,是怕老太太知道了會毀了他與葛碧蓮的婚姻,阻礙他的仕途。可現在慶陽侯的爵位落到了長房蕤哥兒的身上,以後這侯府的當家人是崔老夫人,老太太再也不能一手遮天了,自己還怕她做什麼呢。
只不過新夫人到底剛娶上來,發生這樣的事情……
四老爺想著不由皺了眉頭。
顧重陽忙道:“四老爺是在擔心葛碧蓮會不高興不同意嗎?其實四老爺大可不必擔心,往後這家裡當家的是長房老夫人,只要她老人家點頭了,葛碧蓮就是不同意也沒有辦法。”
四老爺虧心地笑了笑:“到底是我有錯在先……”
顧重陽見了,不由一陣齒冷。
母親跟你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你逼死她的時候可曾有過一丁點的心疼愧疚?如今葛碧蓮才嫁進來幾天,你就這樣在乎她了?
母親,您在天之靈若是能看見,也該死心了吧?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您為他死。
“四老爺又說錯了,你認識姚滴珠並生下姚真真是在與葛碧蓮議親之前,當初你又不知道十幾年之後你會娶葛碧蓮。再說了,姚真真不管怎麼說都是四老爺的女兒,你要認她回來也是人之常情。總不能因為娶了葛碧蓮,就棄父女親情於不顧吧?眼下這事情已經影響到四老爺的仕途了,要趕緊解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