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對衿衫,梳著圓髻,打扮得富麗堂皇,正在跟崔老夫人說話。見到顧重陽,她立馬盯著顧重陽,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番,眼神有些犀利。
“重陽,這位是臨江侯府二夫人,臨江侯世孫身受重傷,太醫束手無策,聽聞你有醫術,特意登門想請你去給臨江侯世孫看病。”
顧重陽的心不由一沉,看來這事情八成是真的了。
顧重陽聲音繃得很緊,焦急道:“伯祖母,既然如此,那我這就去一趟臨江侯吧。救人如救火,一時半刻都耽誤不得啊。”
臨江侯府。
郝邵陽的院子裡圍滿了人,臨江侯老夫人,臨江侯府二老爺,皇后派來的宮中嬤嬤,還有七八個一籌莫展的太醫,一個一個全是愁容滿面,神色焦急。還有一個身穿寶藍色箭袖衫的俊朗少年,雙目通紅,神情悲傷中帶著幾分自責。見到顧重陽的時候他直接衝了上來,特別的顯眼。
“你就是顧四小姐嗎?”不待顧重陽回答他就道:“少陽他傷的很重,那些太醫都是沒用的飯桶,少陽說只有你能救他,你快跟我來。”
他帶著顧重陽走進了郝邵陽的起居室。
雕花羅漢床上,躺著一個少年,他穿著月白色中衣,面黃如紙,嘴唇慘白,雙目微合。
顧重陽的心不由就是一緊。
郝邵陽,他的精神很不好,臉色如此的差,分明是受了重傷。
顧重陽大步走到床邊,正想掀開被子給郝邵陽診脈,原本昏睡的郝邵陽突然醒了過來。
第一時間就是皺眉頭,傷口太疼了。
可當他看清楚眼前站著顧重陽的時候,他原本晦澀的雙眼裡突然綻放出一絲光彩:“你來了。”
他的聲音很虛弱,說話的時候眉頭緊鎖,牙關也咬著,分明是強制忍著痛。
他是如此的脆弱,好像輕輕一碰觸就會破碎。跟從前那個如龍似虎,朝氣蓬勃的少年的判若兩人。
想起他逗自己笑,跟自己拌嘴,討好自己的種種,顧重陽只覺得眼眶泛酸,心也像被人揪住了一樣。
“你……你傷在哪裡?我幫你看看,好不好?”
“我真是沒用,本來想做一番大事業讓你對我刮目相看,沒想到反而把自己折了進去,還是你瞭解我,我的確是個沒用的紈絝子弟。”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聽他的語氣,似乎是跟自己有關。若不是她流露出來若有若無的對紈絝子弟的戲謔與揶揄,他又怎麼會急著向自己證明?
顧重陽的心裡都是苦澀,這世上除了母親,再也沒有人像郝邵陽這樣了,對她好,關心她,甚至在乎她的看法。
“不、不、不。”顧重陽搖著頭,淚水就迷濛了雙眼:“你才不是什麼紈絝子弟,你是我的表哥,若你是紈絝子弟,那我是什麼,紈絝小姐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幫你號脈,好不好?”
顧重陽說著,就伸出手去。
沒想到郝邵陽卻反握了她的手,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我受了很重的傷,很疼,我怕死,怕我再也見不到你。怕我死了,再也沒有人護著你。”
“你不會死的!”顧重陽的心頭酸澀難當,說話的聲音都哽咽了。
“到了今天,我就實話告訴你吧,丹心,是我安排在你身邊的人。你性格這般要強,又不想家中的辛秘被人知曉,我想幫你,卻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安排了丹心在你身邊,想著你有了什麼危險我就衝到顧家保護你。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聰明、勇敢、堅強,我能做的很有限,你是我見過最優秀漂亮的女子。我知道,就算我死了,你還是能好好的活下去,可我就是捨不得,捨不得死,捨不得以後見不到你。”
郝邵陽氣喘噓噓,眼睛裡也蓄滿了淚水,他貪婪不捨地望著她,好像要把她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