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我給他喂藥。”
趙夢蘭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郝少陽,以為眼前是她在做夢。
郝少陽心酸不已,愛而不得,師姐跟他何其相似。他是註定要跟重陽表妹分開的了,既然如此,何不成全師姐的一片心意呢。
郝少陽當即吩咐屋裡的丫鬟道:“扶大少奶奶進去休息,將澤哥兒的輔食端過來。”
小孩子脾胃嬌弱,喂藥之前要吃點東西墊一墊。
趙夢蘭回了房間,撲到床上無聲地大哭,她努力了這麼久,終於得到師弟的心了。
還差一點點,只要再努力一點點,讓師弟厭惡顧重陽,師弟就永永遠遠都屬於她一個人了。
趙夢蘭哪裡敢睡,哭過之後用冷水淨了面,重新上了妝,然後走出來跟郝邵陽一起喂澤哥兒吃飯。
只是澤哥兒到底病著,喂進去的飯吐出來大半,將郝少陽身上都弄髒了。
郝少陽不以為意,伸手去端澤哥兒的藥湯。
趙夢蘭卻將藥湯接過來道:“你去把衣服換了吧,藥湯我來喂。”
郝少陽見她神情平靜,臉上卻容光煥發不似從前那般怏怏的,就點點頭,起身回去更衣。
趙夢蘭抱著孩子進了內室,對著丫鬟道:“將藥湯放著吧,你們先退出去,等會我再喂澤哥兒。”
丫鬟悉數褪下,趙夢蘭抱著澤哥兒,親了親他的小臉蛋,喜極而泣:“澤哥兒,小乖乖,你真是孃的小寶貝,你病了一場,爹爹已經變了,已經開始在乎你了,開始在意孃親了。我的小乖乖,你再忍忍,過了明天,孃親就餵你喝藥。”
郝少陽決定好好跟趙夢蘭過日子,乾脆將自己的鋪蓋搬到趙夢蘭的院子裡來,到底心裡上一時半會過不來,他就在趙夢蘭的床邊支了床,方便夜裡照顧澤哥兒。
趙夢蘭高興的不得了,嘴上雖然不說,但眼角眉梢的喜悅卻是騙不了人的。
郝少陽見了,就不由嘆氣,師姐也是可憐人。既然娶了師姐,就好好對待她吧。他答應過重陽,要好好過日子。
上半夜一切如常,誰知到了下半夜,澤哥兒突然大口大口地吐起來,渾身滾燙,四肢不停地抽搐,小小的人兒昏迷不醒。
趙夢蘭揪心大哭:“澤哥兒,孃親的澤哥兒,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少陽,你趕緊請大夫來救澤哥兒一命吧,澤哥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郝少陽也手足無措,不知道好好的怎麼會發起燒來。小孩子發燒,可是會要命的。
眼下已經到了下半夜,再等等天就亮了,可澤哥兒這個情況,顯然是一刻都等不得啊。
他高聲喚了丫鬟進來,吩咐道:“讓外院的人備馬,我這就去慶陽侯府。”
“不、不、不。”趙夢蘭突然抓住了郝少陽的衣袖:“少陽,你不知道,顧小姐其實還在恨我,她不願意給澤哥兒治病,今天下午來,她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她不想給澤哥兒治病。所以,她開的方子,跟李太醫開的方子是一樣的,不過略動了幾味藥罷了。”
郝少陽眼神複雜,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趙夢蘭。
趙夢蘭卻以為郝少陽不信,忙將抽屜裡的一個方子拿了出來遞到郝少陽面前:“你看看,這是李太醫開的方子,是不是跟顧小姐開的方子一樣?少陽,我真的沒有騙你。你去是沒有用的,不如我去吧,我親自去給顧小姐磕頭認錯,只要她願意救澤哥兒,她就是要我的命,我也認了。”
郝少陽呆呆地站著,沒有去接那方子,他的心裡一片冰涼。
重陽是不會害他的,更不會害澤哥兒。或許是方子出了錯,或許是抓到了假藥,也或許是澤哥兒吃了不乾淨的東西,人來人往帶了風邪進來,總之,重陽絕不會害澤哥兒,更不會不願意給澤哥兒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