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一跤摔倒。
“因摔的格外重,老夫人年紀又大了,太醫尚未趕到,就撒手去了。”
顧重陽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郝少陽心裡肯定很難受,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遷怒趙夢蘭,畢竟若不是趙夢蘭故意不為澤哥兒喂藥,澤哥兒也不會發燒,臨江侯老夫人也不會要去看望。
只可惜這世上根本沒有如果。
念著從前的情分,顧重陽嘆息了一會,可僅僅是一陣嘆息而已。這也沒辦法,郝少陽於她,只能算是普通朋友,實在無法做到感同身受。
她心裡只記掛著澤哥兒,臨江侯府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不知道他目前是由誰照顧。
醫者父母心,特別澤哥兒只是個無辜的孩子,若是沒有接診就算了,既然接診了,顧重陽就想將人治好。
等到下午,丹心來了。
她穿著婦人裝,頭髮梳成了髮髻。
顧重陽驚訝:“你是什麼時候嫁的人,我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聽到。”
“昨天剛剛成親。”丹心抿嘴一笑,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原想來跟小姐說一聲的,可我知道小姐忙著給澤哥兒治病,就沒有說。”
“你這也太見外了,人生大事可就這麼一回,竟然都不告訴我一聲。”說著她喊了阿敏:“將我匣子裡那對赤金手鐲拿出來,給丹心添妝。”
“小姐。”丹心趕緊站起來推辭。
顧重陽佯怒道:“再推辭就不像了,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再見外,我就生氣了。”
丹心雙手接了手鐲,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給顧重陽磕了三個響頭。
顧重陽笑著看她磕了頭,讓她起來坐了,方問她:“臨江侯府如今怎麼樣了,澤哥兒燒退了沒有。”
“因之前老太太病的時候就怕她有個萬一,幡布壽衣棺材之前都是備下的,所以到沒怎麼慌亂。現在正忙著朝各府各處報喪呢,我們大少爺告了假,準備過了這幾天就卸了宮裡的差事在家丁憂了。”
“大少爺說家裡亂著,人來人往的怕衝撞了您,讓我過來,把澤哥兒退燒了訊息告訴您。還讓問是不是要換方子。”
難為郝少陽了,兒子病著,老太太又去了,定然十分忙碌。
“藥先吃著,今天不用換,你回去告訴你家大少爺,我明天去看看澤哥兒的情況,再換其他的方子。”
“對了,大少爺還說了,這幾天事情忙,您要是去複診可能沒辦法陪著,讓你無論如何也要將婢女帶在身邊,特別是有位身上有功夫的,一定要寸步不離地守著您。”
丹心並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情,但她知道家裡的那位少奶奶是有功夫在身的,顧重陽與郝少陽的事,她又是一清二楚的,不由道:“大少爺說的很是有道理,小姐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嗯,我知道了。”顧重陽沉吟了一下道:“你們大少奶奶如何了?”
“大少奶奶只一開始露了一面,後因為澤哥兒病著需要人照料,她就沒出來了。”
原來澤哥兒如今還是趙夢蘭在照顧。
想想也是,趙夢蘭不給澤哥兒喂藥,並不是要害澤哥兒,只是想用澤哥兒栽贓陷害她而已。如今陷害不成,澤哥兒又病得這樣重,趙夢蘭身為澤哥兒的母親心裡必然十分後悔,她一定會苦苦哀求郝少陽求得他的原諒。
郝少陽原不原諒她且不說,但目前老夫人亡故,他一個大男人不能圍著生病的孩子轉,而臨江侯府又沒有能託付的人,最終澤哥兒還是交到趙夢蘭手上。
顧重陽嘆了一口氣。
郝少陽到底還是心軟的,他跟趙夢蘭一起長大的情分,還有趙好義臨走的遺言,再加上兩人還有一個孩子。
如果趙夢蘭真心懺悔,郝少陽有極大的可能會給她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