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毫無保留地傳授給她,還告訴她做人要自立,女子與男子一樣可以自強不息,做出一番事業。
那樣的理論,對她而言太過新奇,卻填補了一個被丈夫遺棄的怨婦的無聊時光。
可她卻從來不知道,她的師父居然是名震北直隸的薛神醫!
師父的確姓薛,醫術也的確十分的高明,若說他就是薛神醫,並不是沒有可能。
可師父從來沒有提起過自己是薛神醫。
也不對,神醫是別人的恭維溢美之詞,任是誰,也不會跟別人介紹自己的時候說自己是神醫。就像長輩們會誇誰家的女孩子是美人,那人自己介紹的時候卻不會說自己是美人。
可自己見到師父的時候,他分明十分落魄,薛神醫有起死回生之能,在京城跺跺腳,整個北直隸杏林界都要抖三抖的,這樣的一個人跟落魄潦倒的師父居然會是同一個人?
想求薛神醫指點醫術的大夫不知凡幾,想拜在他門下做弟子的人更是不計其數,他卻從未吐露要收弟子的打算。師父若真是薛神醫,怎麼會收自己做徒弟?
顧重陽越想越覺得不可能,或許是同名同姓的人吧。
顧重陽忙道:“家師名諱的確是叫薛一航,但他從未說過他是神醫,我想諸位可能是弄錯了。”、這話說得有些蹊蹺,別人都當她是謙虛,既然知道師父的名諱,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是薛神醫?
就有人笑眯眯道:“文國公夫人不必謙虛了,您這麼年輕醫術就這麼高明,若非是薛神醫的徒弟,還有誰會有這麼的本領。這才是名師出高徒呢,薛神醫才三十歲不到,就名冠北直隸,你也不過剛過及笄之年,就讓太醫院的太醫都甘拜下風,可見你們師徒一樣都是極有天分的。”
若說剛才顧重陽尚有幾分懷疑,眼下她可以肯定這不過是個誤會,師父他老人家此時怎麼也得六十開外了,薛神醫才三十歲不到,絕不可能是她的師父。
“我的師父並不是薛神醫。”顧重陽覺得自己有必要把這個誤會解釋清楚,就大聲道:“諸位可能是誤會了,我的師父碰巧與薛神醫同名同姓,卻並不是同一個人,我並非薛神醫的弟子。”
她聲音朗朗,在座的的都聽到了,有不少人就發出惋惜的嘆息聲。
顧重陽就很想衝那些人翻個白眼,她不是薛神醫的弟子,所以那些人就不相信她的醫術了嗎?她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想來湊這個熱鬧。
花廳里名門夫人、貴族小姐越來越多,脂粉味越來越濃,顧重陽聞著覺得心裡不舒服,就帶了阿敏、阿吉出去到花園裡轉轉。
“阿吉,你知道關於薛神醫的事情嗎?”
“知道。”阿吉道:“我並沒有見過薛神醫,卻聽人說薛神醫儒雅俊秀風度翩翩,眉心一點硃砂痣,特別顯眼。他不僅是神醫,也是與九爺齊名的美男子。”
顧重陽聽了陷入了沉思。
半個時辰之後,開始拜壽,顧重陽就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臉孔。
華夫人帶著華菱、呂夫人帶著兒媳婦夏氏、會寧伯夫人、信國公夫人等都來了。
還有延恩侯夫人帶著顧重珠、葛碧蓮孃家嫂嫂也帶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站在人群裡。
京城就這麼大點地方,這些公卿世家認真算起來都是沾親帶故的,也導致這些人不管心裡如何想,明面上卻都是客客氣氣的,不到逼不得已,絕不會撕破臉皮。
看著大家都笑嘻嘻的,其實心裡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的。
時辰到了,成安侯夫人就將鬚髮皆白走起路來顫顫巍巍老夫人扶了出來,哪裡是扶,那兩個婆子一左一右地,幾乎是架著老夫人在走了。這老夫人也真是可憐,都這把年紀還被人這般折騰。所謂的過大壽不過是為了給二皇子造勢罷了。
顧重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