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九郎在馬車裡坐著,不由就笑了:“九郎,你怎麼來了?”
王九郎一把拉了她上車,將她緊緊摟在懷裡:“我手上的事情辦完了,不就回來了嗎?”
“我是問你怎麼摸到這裡來了?”顧重陽笑道:“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在這裡等了多久了?”
“也沒多久。”王九郎伸手,在她眉宇處撫了撫:“是不是很累?”
折騰了大半天,的確是累了。
本來不覺得,此刻窩在王九郎懷中,顧重陽覺得自己骨肉痠軟無力,胳膊腿都抬不起來了。
“嗯。”她點了點頭,撒嬌道:“又累又餓。”
王九郎伸手從小杌子上拿了一塊蜂糖糕,遞到她的唇邊,顧重陽張開嘴咬了一小口,又咬了一大口,蜂蜜的香味充斥著整個口腔,味蕾得到了滿足。
王九郎喂她連吃了三塊蜂糖糕,又拿了一杯茶來。
馬車在走動,顧重陽怕茶水灑出來,就伸手去接。王九郎卻避開她的手,道:“我餵你。”
顧重陽就著他的手喝了,感覺精神稍微恢復了一些。
王九郎拿帕子給她擦了擦嘴,親了親她的臉頰。
顧重陽就發現一件被自己忽略的事情,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九郎好像特別喜歡為她做事。有時候是搶了丫鬟的活,比如給她拿衣裳,給她畫眉;有時候又搶了她的事,比如喂她吃東西。
好像只要九郎在她身邊,她就像個衣食住行不能自理的小寶寶一樣,只要張著嘴等著王九郎將飯喂到她嘴裡就好了。
九郎一定是從小就格外寂寞,沒有人陪他,特別是公公逝去之後,他雖然過著錦衣玉食、呼奴喚婢的生活,可心卻像在空曠的原野一樣,沒有著落沒有溫暖,也沒有人理解。
這種感覺她也懂。
顧重陽伸手攬住了王九郎的脖子:“九郎,你不用為我做這些事,我捨不得。”
她眼中的心疼與憐惜是那樣的明顯,王九郎啄了她的唇,然後貼在她耳邊道:“我從前一直想,這個小姑娘漂亮的像一棵櫻桃樹一樣,我若是春天,就一定好好地呵護她,滋潤她,讓她抽枝長葉,蓬勃茂盛,開花結果。所以,為你做這些,我甘之如飴,你明白嗎,我的小櫻桃?”
九郎的情話越說越好了,顧重陽心裡甜絲絲的,卻不由問他:“為什麼是櫻桃?”
王九郎低低一笑,呼吸打到她的臉上。
顧重陽身子不由一僵。
九郎的手伸到她的衣服裡,輕輕地捻著……捻著她的那個地方。
好像的確跟櫻桃挺像的。
她的臉燙的快要熟了,卻沒有推開王九郎,只溫順地摟了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懷裡。
轉眼是春節,柴惜月在顧重陽給她催生的第二天就被丟到刑部大牢裡去了,為了防止她亂說話,周王讓人給她灌了啞藥。才進刑部大牢不過五天,她就沒熬住,死了。
柴太太與柴茂祖去收屍,哭得淚人一般。柴惜月勾搭周王是揹著母親與哥哥的,所以他們二人只知道柴惜月是偷東西被人抓住入了牢獄,至於是偷了誰的東西,他們一無所知。
顧重陽聽到訊息,不由一聲嘆息。她與柴惜月的恩恩怨怨終於隨著柴惜月的死,化為灰燼了。
過了春節,正月初八,沈玉成與沈太太準備啟程回南京。
顧重陽是很想留舅舅、舅母在京城多住一段時間的,可讓表哥四月就要大婚了,舅舅與舅母必須要回去主持婚禮事宜的。
顧重陽心裡捨不得。
沈素迎大大咧咧地道:“重陽表妹,你別難過,等哥哥成親了,爹爹與孃親還會再來京城呢。二哥說,今科先讓一清下場試試。若是一清高中了,他就到京城來,找個書院繼續攻讀,三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