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正在另一個房間治病救人,好在病人情況尚可並沒有生命危險,喬奚問他:“哪些醫療裝置絕對不能關,能關的都關掉,避免電器引來雷擊起火。”
醫生有點懵,下意識回答:“都能關。”
喬奚再問:“電閘在哪兒?”她受夠了被火追著跑,不想再經歷第三回。
醫生茫然:“我不知道。”見喬奚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嚇得一個激靈,“發電機就在這一樓。”
喬奚拽著他往外走:“帶路!”
拐了好幾個彎才到達發電機的房間,喬奚關掉機器,燈光瞬間熄滅,嗡嗡嗡的機械聲也戛然而止。
停電會造成一定恐慌,可總比釀成火災好,那麼大的風一旦起火,勢必一發不可收拾。不跑被火燒,跑出去被雷劈,那真是左右都是死。
如釋重負的喬奚開啟手機電筒往回走,突然聽見乒乒乓乓的砸玻璃聲。
站在窗前朝外看的人驚恐大叫:【冰雹!怎麼會有冰雹?現在可是七月!】
很多人下意識以為冰雹應該出現在冬天,實際上冰雹多出現在春夏,冷暖空氣交匯激烈便形成冰雹。
雷暴也是一種多發生於春夏的局地性強對流天氣,常伴隨電閃、雷鳴、強風、降雨或冰雹,嚴重時還會有龍捲風、下擊暴流。
比拳頭還大的冰雹噼裡啪啦砸下來,玻璃應聲而碎,房間裡的人爭先恐後遠離外窗。
狂風頃刻間順著破窗刮進來,裹挾著一連串冰雹,砸破更多玻璃,躲閃不及的人被砸得頭破血流,拼命往走廊裡跑。
等最後一個人從狼藉不堪的房間裡逃出來,喬奚用力關上房門,把狂風冰雹隔絕在門背後。其他人有樣學樣,齊心協力關上其他房間的門。
狂風吹的窗簾獵獵作響,順著風砸進來的冰雹撞在各種器材傢俱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被關上的房門不斷震顫,發出令人心悸的砰砰聲。
無需人說,眾人連滾帶爬退入走廊另一邊沒有外窗的房間,生怕一扇房門擋不住暴虐的狂風冰雹。
躲在門後的人忍不住想,要是冰雹砸在身上會怎麼樣,外面沙灘上的人還好嗎?
外面屍橫遍野,海岸線距離酒店一千多米,這段距離成為很多人生與死的天塹。
雷擊和冰雹成為他們回酒店路上的阻礙,慌不擇路的人只知道埋頭亂跑,跑得離酒店越來越遠都不知道,即便他們幸運地躲過了雷擊,卻躲不過密密麻麻劈頭蓋臉砸下來的冰雹。被砸中的人來不及爬起來,就被冰雹一而再再而三地砸中,徹底沒了動靜。
除卻那些見勢不妙,當機立斷回酒店的人。其餘在雷擊降臨時還留在沙灘上的人,躲過了雷擊,又躲過了冰雹的幸運兒不足三成,這三成人裡又有九成是成功逃進酒店的人,此時此刻,還留在沙灘上的活人少之又少。
這裡面最無辜的當屬工作人員,為了提醒不肯回來的災民,他們不得不滯留在沙灘上,結果錯過了逃回酒店的最佳時期。
兩個多小時後,外面明顯的安靜下來。
喬奚開啟房門來到走廊上,站在醫務室門外側耳聽了聽情況,覺得應該沒事了,伸手要擰開門。
戰戰兢兢跟出來的丁蘭月劉一峰緊張:“安全了,會不會有危險?”
喬奚:“這麼安靜應該沒事了,雷暴來得快去得也快。”
兩人對視一眼就不說話了,她既然這麼說了,那肯定就是這樣,剛才要不是她當機立斷,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門後被什麼東西擋住,喬奚用了點力氣推開,被外面火熱的陽光刺得眯了眯眼。
雷雲消散,烈陽重新佔據天空。
再睜開眼,只見朝外的大落地窗被砸的稀巴爛,只留下一個猙獰的大洞,用來遮陽隔熱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