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起隆連連擺手,「能誤什麼事,你們中原不是有那什麼「金樽清酒鬥十千」、「小酌怡情」,喝一點不礙事,大人這是胡謅匡我呢。」
「沒匡你。」衛凌說這句話時認真了幾分,帶著讓人信服的語氣。
烏起隆停了一會,又問:「大人這是誤過事?」
這下衛凌不答了,只抬起手邊的茶杯抿了一口。
大家心領神會不再提起這個,周盈感嘆一句:「咱們大人真是有勇有謀啊,文能治國,武能安天下,有衛大人是我東夏朝福氣。」
「誰說不是,大人來一趟南洋,不僅給我們國家帶去了貿易便利,周圍幾個小國亦是受益良多,他們這回還託我向首輔大人向東夏朝致謝呢。」
「來,我們以茶代酒,敬大人一杯。」周盈領著眾人舉起茶杯。
熱鬧一陣過後開始各自說話,氣氛融洽。
衛凌:「聽聞烏起大人對我朝刺繡一藝格外感興趣?」
「正是。」烏起隆頷首,「我怎麼也想不到光靠一根針一條線一雙手怎麼能造出那樣繁複精美的圖案。」
衛凌看向徐壬寅,烏起隆也望過去,衛凌道:「這是我們揚州主管絲織行業的徐老闆,我相信他會十分願意與你探討這個問題。」
徐壬寅受寵若驚,連忙站起來,朝烏起隆拱了拱手,「是,若能將我朝繡品繡藝傳授至南洋,徐某不勝榮光。」
烏起隆明白衛凌這是有意牽線,不過牽的這線正合他意。
東夏的絲織品在南洋那是重金難求,即使每月幾趟貨船往來,但那點量仍是不夠看,烏起隆這一趟若是能將刺繡這一技術帶回南洋去,那他算是辦成了件大事。
他哈哈笑起來,「那自然是極好的,明日,明日我就帶人到街上去看看,徐老闆可否一起?」
徐壬寅一口應下來。
一旁謝藍看一眼,默默斟了杯酒。
接風宴席約戌時末才結束,等送走了來使,衛凌與徐壬寅同回徐府。
衛凌的馬車就在前面走著,而跟在後面的徐壬寅直到此刻仍是不敢置信,感覺今夜虛幻得很。
先是撞見露出「真面目」的衛大人,後是聽聞他在南洋的事跡,最後他竟還主動將他介紹給南洋來使。
他想,自己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方才桌上也有好幾個揚州商人,唯有他和烏起隆搭上了話,還約定了明日相見。
這可不是簡單的見面,南洋人帶來的商機無可比擬,要是他真能獨斷南洋絲織市場,那徐家未來不可限量。
而這一切的源頭是宋姑娘。
走過幾條街,馬車在徐府門前停下,衛凌下馬車之後站在一旁等了他一會。
徐壬寅上前去,小心翼翼作揖「衛大人。」
衛凌此刻臉色緩和許多,「徐公子不必如此客氣,原先怎麼便還是怎樣。」
使不得使不得,徐壬寅萬萬不敢,「衛大人,此前徐某若有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衛凌沒說什麼,抬步往裡走去,徐壬寅連忙跟上。
走到住處,衛凌轉過身正色道:「徐公子,明日你與他們會面,謹記一點,我們付出什麼便要拿回什麼,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是。」
衛凌怕他不懂,再解釋一句,「有些東西我們沒有,得向人家學習,就像如今阿奾要做的事情。」
他想著阿奾到底經驗尚少,她想做的事風險不定,有徐壬寅在前頭帶著,她會好走很多。
而浸潤商場多年的徐壬寅聽完這一句一下就明白了,他原先還以為衛凌一是為東夏朝,二是因與自己相識才特意牽線,不想繞了這麼一大圈竟是為了宋姑娘。
徐壬寅想起昨夜譚錦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