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龍婉兒道:“這得從三年前說起。”
沈勝依道:“請說。”
龍婉兒道:“三年前的今日,家父大清早出門去登高!可是一將門開啟,就看見一個和尚。”
沈勝依道:“那個和尚,就是無面法師?”
龍婉兒道:“他自稱無面法師,來自幽冥。”
沈勝依道:“那一身裝束是不是也就是龍立現在這一身裝束一樣?”
龍婉兒道:“完全一樣。”
沈勝依道:“他真的無面?”
龍婉兒道:“家父曾經以竹笠撞飛他頭上戴的竹笠,所看見的就是龍立那個面具一樣的臉。”
沈勝依道:“也許,他亦只是戴著面具。”
龍婉兒道:“也許。”
沈勝依問道:“當時,他在門外做什麼?”
龍婉兒道:“等候家父出來。”
沈勝依道:“他認識令尊?”
龍婉兒說道:“他說是不認識,所以要見家父,只因為家父是那間莊院的主人。”
沈勝依道:“他等候的其實只是那間莊院的主人?”
龍婉兒道:“正是。”
沈勝依道:“目的何在?”
龍婉兒道:“指點迷津。”
沈勝依道:“哦?”
龍婉兒道:“聽他說那間莊院的原來主人生前在莊院之內殺人無數,死在他手下的那些人變成幽靈之後,時刻都在等候機會報復,雖則他已經病逝,他的後人亦將莊院賣給了家父,遷到第二個地方,那些幽靈仍不肯罷休,一定要在莊院之內作祟。”
沈勝依道:“如何作祟?”
龍婉兒道:“一面流著血,一面以最醜惡的形象在莊院之內徘徊。這一來,住在莊院之內的人就是不被它們嚇死,也不難被它們嚇病,趕快搬出去。”
沈勝依道:“幽靈怎會這麼兇?”
龍婉兒道:“他口中的那些幽靈就是這麼兇。”
沈勝依道:“那麼他指點你父親怎樣去趨吉避凶?”
龍婉兒道:“他提供了兩個辦法,一就是遷出,一就是到衙門自首。”
沈勝依道:“到衙門自首?”
龍婉兒道:“因為家父罪孽深重,那些幽靈才能夠兇起來,所以只要家父到衙門自首,那些幽靈沒有了藉口,不罷休也得罷休。”
沈勝依道:“這可是那個無面法師說的話?”
龍婉兒點頭道:“正是。”
沈勝依道:“令尊到底有沒有做過什麼壞事?”
龍婉兒道:“以我所知,家父是一個正當商人,那個無面法師,只怕是信口雌黃。”
沈勝依道:“令尊是一個商人?”
龍婉兒道:“家父世代經商。”
沈勝依道:“做的是什麼生意?”
龍婉兒道:“幾代都是採辦各種西洋沒有的貨物,乘船出海,到海外各地,與洋人交易。”
沈勝依道:“這種生意倒也特別。”
龍婉兒道:“家父很年輕的時候便與兩個結拜兄弟出海,十幾年下來,實在賺了不少錢。”
沈勝依道:“現在,他仍然做這種生意。”
龍婉兒道:“早已不做了。”
沈勝依道:“哦?”
龍婉兒道:“這完全是由於家母的病影響。”
沈勝依道:“令堂有病?”
龍婉兒道:“家母臥病癱瘓在床已經有十多年,這十多年家父都是不離左右,親奉湯藥。”
沈勝依說道:“令尊原來是一個好丈夫。”
龍婉兒道:“也是一個好父親。”
這句話出口,她的眼睛就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