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見掌櫃低著頭入內,連瞧都不敢瞧他一眼,將衣服放在桌上後,就匆匆想離開。
“請等一下,掌櫃。”採君突然開口。“麻煩你告訴他,我今晚是不是借住在你們的馬廄?”
掌櫃抬頭瞧見魏桀的手扣住眼前女子的咽喉,不由得嚇了一大跳。
“回答她的話。”魏桀不耐煩地說。
“是,是。”掌櫃結巴的說:“她在……你上樓後……來的。”
“你可以出去了。”魏桀下逐客令。
“是、是。”掌櫃連滾帶爬地以最快速度離開。
“這下你相信了吧!”採君怒視他。
魏桀鬆開扼住她脖子上的手。“這不能證明什麼。”
採君後退一步。“你的疑心病讓人厭煩。”
“這是保命的方法。”他拿起桌上的衣服穿上,卻發現有些小。“另一套是你的,換上。”
“不用了,我自己的馬車裡有。”採君搖頭。“現在我能走了嗎?”
他瞄了她一眼,仍在考慮,最後點了點頭,就算他有所懷疑他現在也無法證明什麼。“別讓我查出你在說謊。”他冰冷地看她一眼。
“如果我沒說謊,你會為你今晚的所作所為向我道歉嗎?”她瞧見他驚訝的神情一閃而過。“我想我是在痴人說夢。”她轉身離去,就在準備開門時,又回頭問道:“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脫我的衣服?”她的神情有些尷尬,但這不能阻止她說出她的疑問,最少她以為他要對她非禮,但現在她卻無法這麼想,他不像是這種人。
魏桀冷冷地說:“我以為你是我認識的一個人,我只是想證明你到底是不是她。”
“她的肩上有顆痣。”他面無表情地說完。
“我和她很像?”
魏桀只是頷首,沒有回話,採君心想,或許那是他的情人吧!這一刻,她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
“希望有機會能見她一見,那一定很有趣。”
魏桀注視她一眼,淡然道:“不可能。”
“為什麼?”她不解。
“她已經死了。”
採君當場僵住,隨即聳聳肩,自我解嘲道:“那我想我還是慢一點再見她好了。”
他盯著她,嘴角揚一抹幾乎無法察覺的笑意,如果不是採君急於離開,她會瞧見他的笑容。
“再見。”她頭也不回地說,當她跨出房門時,這才放鬆地籲口氣,不期然地卻打個噴嚏,冷風吹在她一身溼衣上,實在讓人吃不消,她得趕快回去換衣服才行。
“採君,你到底跑到哪兒去了?”芸芷一見到採君走進馬棚,便不由得叫道。
“沒有。”採君打個噴嚏。
“你怎麼溫成這副德行?你不是有帶傘嗎?”芸芷連忙從包袱中抽出乾淨的衣服遞給她。
“別再喋喋不休。”採君架起了一大塊簾幕遮住自己,才迅速換下乾爽的袍服。“小谷呢?”
“在馬車裡睡著了。”芸芷坐在馬車後突起的橫杆上,雙腳晃呀晃的。
採君自布幔後走出來,雖然舒服多了,但是仍覺得冷;將溼衣晾在木欄上,從馬車裡拿出一條毛毯,而後坐在乾草堆上,背靠著木牆。
“你要不要向掌櫃要杯熱茶?”芸芷遞給採君一條幹淨的長巾,讓她擦乾溼發。
“不用了。”採君偏頭將髮絲放在胸前,儘可能地吸乾水分。
“你今晚睡馬車裡,我睡外頭。”芸芷說道,她擔心採君會感冒。
因為車裡空間不大,再加上行李擠了一堆,所以勉強只能睡三個人,通常都是王叔睡外頭打地鋪,但這前提必須是在王叔沒喝醉的情況下,否則都是採君露宿外頭。
“不用了。”採君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