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形勢對塞王司馬欣極為不利,除卻城內有存糧外,沒有任何有利條件,應該投降,唯有投降方能保住性命,保住司馬氏,可司馬欣卻選擇拒絕,一定有原因他需弄清楚。
一個裂縫的石塊才能長出青草,這個原因便是裂縫的根源。
櫟陽內城,青石街道上清風吹拂,兩旁綠樹上的枝葉無主的擺動,看起來卻是那麼的悠閒。
街上冷冷靜靜,無人行走,這本是一條繁華的街道,通宵達旦並不為過,此刻卻無人行走,更無燈火閃耀,家家的門沒有閉著,甚至灶臺上的熱氣還在屢屢上升,可是看不到人。
一支輕騎從街上飛馳而過,向王宮而去。為首的那名身穿甲冑的青年人臉上焦急之色如陰雲不散,他手按長劍徑直入王宮,甲士無人阻攔,看到他急匆匆的樣子各個主動避讓,徑入大殿,“大王。”
塞王司馬欣心神不寧,坐臥不定,此刻正斜靠在玉塌上,閉著雙眼,一雙蔥白的嫩手正在為他輕輕的揉太陽穴,可無論怎麼揉皆無法化開那緊繃的愁眉。
司馬欣聽到這句聲音,立刻睜眼坐起,“為櫟陽令賜坐,不……”
忽然司馬欣拍拍玉塌,話鋒一轉,示意他坐到玉塌上,“坐,坐。”
櫟陽令有些忐忑不知是否該坐,司馬欣走下玉塌,拉著棟陽令坐下來,“如何?”
櫟陽令臉色有些漲紅,不知是緊張還是別的原因,只聽他道,“全城男丁皆已持戈矛備戰,即便婦幼亦在前方支援。”
就在外城遭受突然襲擊時,接到李必、駱甲已投降的事實後,司馬欣怒極而笑,下令處死其宗族。
櫟陽令拿出戶籍檢視,回覆的答案是李必和駱甲無親人。司馬欣無奈一笑,這一笑充滿殺意,但怒意漸消。
見司馬欣怒意漸消時,櫟陽令提醒司馬欣當立刻加強內城防禦,司馬欣這才下令全城皆兵,司馬氏男兒亦上戰場,不僅如此,司馬欣之子代塞王親自登城督戰。
司馬欣聽聞全城皆兵,便道,“能守住否?”
櫟陽令思慮片刻,緩緩道,“雖不能守,然足以待函谷之兵回援,彼時便可內外夾擊,大敗漢軍,以灌嬰之首應漢王。”
司馬欣微微一笑,這笑依舊有些苦澀,他在思考下一句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