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和殷軍已經不在這裡,此刻的他們已如長龍一樣向南而去。
春日之景很美,萬物生髮,百花爭豔,但人卻是一臉的愁容,司馬卬隨著漢軍南下,僅引數百騎。
直到司馬卬決定降漢,他才知道修武已經被漢軍拿下,而且修武的主力軍被消滅大半,一想到死去的殷兵,司馬卬有些深深的歉意。
司馬卬其實早就知道與還定三秦又下西魏的漢相抗衡,他的結局是什麼樣的。
西魏要比他殷國強,而且強很多,依舊選擇投降漢,可見欲擋漢的腳步,那是螳臂擋車,只是讓司馬卬有些不甘,甚至敢於與漢想抗衡的原因是有楚這座大靠山。
“大王,勿灰心,臣吸引漢軍注意,大王可趁機而逃。”
“逃?何處去?”
“楚,向楚請兵,定可復得殷地。”
提到楚,司馬卬眸中流出一絲絲怒意,雖然在強制壓制,那像是觸碰到他心中的隱痛。
“楚?寡人再降楚時,已與楚有約,為何不見相助之兵?”
賁郝心中亦有不解,那眼眸中迷惑的霧氣不比司馬卬少,“末將亦不懂,吾確定數名使者已入楚。”
其實在接到漢入侵殷國的那一刻,司馬卬便決定派遣使者入楚請兵,負責請援的便是上將賁郝,他確定派遣出去的殷使已經入楚地,而且進入東郡的白馬和燕縣。
起初的回應自然是欲用兵需先得到楚霸王的同意才能出兵。
可項羽一直忙著齊地的事情,先是擊敗田榮,後是急著徇齊,沒有給與明確的回覆。
故而白馬的楚軍一直看著漢軍入殷地,卻沒有動。
最重要的是白馬的守軍被增調去擊齊,使得楚對漢入殷一直沒有動作。
司馬卬見楚未及時派遣援軍,便只好先靠自己,但司馬卬始終相信殷再投楚時的相約。
可始終未見楚兵,司馬卬當時對楚有些心不滿,後又聽賁郝的建議直接派使者去找當時擊降他的都尉陳平,希望從他那裡得到援助,縱使不能直接發兵,至少可以將資訊向楚國能說得上話的人傳達。
項羽在忙著徇齊,但亞父范增在田榮死後沒有再跟著項羽徇齊,否則一定會極力阻止項羽屠殺齊人,阻止項羽燒夷齊城郭。
可奇怪的還是沒有楚兵入殷援助,他哪裡知道齊與漢相約,一個繼續城陽反楚,一個渡河擊西魏。
相對讓項羽鬧怒的齊地田橫,項羽自然會暫時忽略殷地,各地的兵馬自不能輕易調動,沒項羽之令何人敢離開駐地半步……
白馬之東乃濮陽,此城在秦末為東郡治所,在這個地方項羽、劉邦和章邯的別將曾經大戰過。
此地雖然重要,但楚更喜歡定陶據濟水之天險,將其作為治所,重中之重,派重兵把守,但濮陽又距離趙地很近,不能忽視。
故而楚將濮陽作為第二要塞,降下殷地後,為監視趙地、殷地,范增曾建議項羽於濮陽、白馬之間設防,監視二地。
陳平降下殷王的軍隊多在白馬,還有一部分在燕縣,而陳平和那些魏王咎客常住濮陽。
陳平在濮陽一邊作為東郡都尉的身份開始招募濮陽壯士組建新軍,一邊參與沿線的防禦,負責東郡的北防線,統領濮陽、白馬、燕縣、酸棗等城池的聯合防禦。
東郡北防線乃與濟水一線的南防線相對而言。
對於濟水一線,這條亦不容忽視的防線由陳平作為都尉來負責,這是非常大的信任。
“如何,大王可曾有令出兵?”
“稟陳都尉,吾未曾見到大王。”
“為何?”
“待吾到彭城時,城內唯有亞父、令尹,等大王徇齊而歸,未及見大王,又立刻北伐城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