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擊漢,這一個個隱患,忽然冒出,襲擊彭城那可不得了,如果彭城再次陷落,恐怕麻煩要比第一次大的多。
項羽這才想起在泗水郡依舊有豐邑、下邑等城池,還有那沛縣雖然之前派兵攻入城中欲捉劉邦家室,後來在途中抓到劉太公和呂雉,但沛縣並沒有派兵駐守,時間一長,沛縣恐怕又是從漢。
這些潛藏的隱患中尤其屬下邑最危險,這裡可駐紮著一支兵力不少的漢軍,將領還是漢國的二號人物,項羽並不知呂澤已經調走。
可一想到這些,項羽就知道必須要清除,便道,“亞父所言甚是。”
范增繼續道,“下邑乃西入梁地之屏障,不拔城,會有不小的隱患,彭越數擾梁地,雖北亡居河上,然仍有南下之意。”
范增不急不慢,妮妮道來,一點點將現在天下的形勢進行剖析。
首先響應范增的竟然是陳嬰,陳嬰這位老資格之前和范增政見不一致,兩人還為此爭執,現在陳嬰首先響應道,“國老所言,臣附議,漢王封彭越為魏相,命其略梁地,此乃擾楚心不滅之因,故彭越必有南下之意。下邑乃梁地與內史(泗水)郡相連要塞之一,必須收歸楚。”
這位上柱國話音一落,群臣諸將的臉色有些變化,皆看著范增,心下思慮,看來這范增的分量至今不減。
只聽范增繼續道,“克下邑,並駐軍,退可保彭城,進可收梁地,且大王不遠離彭城,布必不敢犯彭城。”
項羽已經聽出范增的傾向,便不再讓范增繼續勸說下去,而是直擊重點,“亞父以為當遣何將南下擊九江?”
項羽之問而話音未落,諸將的眸光皆看向鍾離昧,認為在場的沒有任何人能比鍾離昧更合適。
范增道,“可調龍且、項聲南下擊黥布,以龍且之穩,項聲之銳,必可破。”
諸將一片譁然,完全無法理解這個決定,居然要將前方正在與漢軍對峙的主將調回,這不可思議。
臨陣換帥,是兵家大忌,故而首先提出反對的是鍾離昧,“國老所言,鍾離昧不解,臨陣換帥,乃兵家大忌,此刻調回龍司馬,是否會影響滎陽戰線。”
項羽沒有說話,但那眼神分明是在說,“寡人亦有此疑問。”
大殿裡變的很安靜,皆欲知道範增是何想法,為何會兵行險招。
范增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來一個發問,“諸將孰自認勇可擋黥布,又有何人能以極少損失克下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