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標題:殷嬙遭遇刺殺鎮定自若,韓信一怒三齊震動
韓信瞳孔一縮,手上緊拉戰馬。
戰馬人立,韓信雙腿緊緊夫住馬腹。
戰馬似乎也感受到那一抹春青,雙蹄騰空,卻依舊可以借力,藉助後兩腿發力戰馬向一側躍開。
韓信從戰馬上跳下,看著這受驚嚇的女子,韓信的心瞬間融化。
自香姬去世後,韓信的心如同這冰雪一樣將繽紛世界凍結。
這抹青是春青,沒有人告訴她此時此地不該出現,但此時出現卻完全融化韓信的心。
感情是個很奇怪的事情,從第一眼開始就註定彼此之間的糾纏。
韓通道,“可曾受傷?”
女子一身的青綠衣裙,肌膚賽雪,此刻臉上因驚嚇而出現一抹嫣紅,她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
此時身後的甲士才加快速度圍攏上來,厲聲呵斥道,“何人無故在此?竟驚擾大將軍!”
還有一名甲士同時呵道,“此處非尋常百姓女子可入,若何以在此?”
韓信立刻擺擺手,示意他們不得喧譁。
數日後,韓信知道此女人名為殷嬙,是齊桓公的後裔,田氏代齊後,有許多姜姓貴族隱姓埋名,殷嬙便是其中之一,乃故齊貴族公主。
雖身負家族深仇,但此女子卻活出自我。
肩負族人希望,卻不被仇恨矇蔽雙眼,眼睛依舊是雪亮的,溫文爾雅,只是常常嘆息。
瞭解一個人,有時很快。
有時一輩子又看不透一個人。
僅僅數日,韓信彷彿與殷嬙認識十餘年。
殷女僅僅數語,便走進韓信之心,“將軍定齊地,此豐功偉績,當時代傳頌,然功高震主,妾聽坊間傳聞,將軍欲反漢於齊地,願將軍細細思慮,勿使妾失一知己。”
韓信笑道,“漢王待吾甚厚,信乃知恩圖報之人,豈會反漢,流言而已。”
殷姬嫣然道,“眾口鑠金,君王者最忌功高震主之臣,將軍定齊,奪人之利,此恐有人故意為之,望將軍慎思,謹行,勿走險徑。”
奪人之利……故意為之,這些字眼,韓信本能的想到田氏。
要說齊地誰最得利,當然是田氏。
同樣的話,從不同人的嘴裡說出,它的效果是完全不同。
韓信感覺到殷嬙的關切,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先生,如此威震天下之將軍,會聽一女人乎?”高邑不太相信,為韓信尋找一美人,就可以解決這個大難題,他不太相信。
蒯徹笑道,“永遠不可低估枕邊風,僅僅如此,自然遠遠不夠,吾等並無把握掌控殷姬,不可能為諸將言,殷姬身世僅僅可令韓信有逐殺田氏之心,欲下畔(叛)漢自立之心,尚需一件推波助瀾之事。”
蒯徹那透亮的眼睛凝視著遠方。
此時此刻蒯徹看著一片片雪花自空中飄落,雪染大地,心中嘆息,“不知此天下歸漢後,將何處走,諸王並存乎?天下復歸郡縣制乎?舊秦復生乎?諸王割據?”
蒯徹詢間自己,沒有一個很清晰的答案,如果漢得天下,將如何走,楚得天下,又是如何!
項羽的心思在大封十八諸侯已經表露,蒯徹卻看不透劉邦的心思,
然能看到韓信如在齊地自立,不參與楚漢之爭,那極有可能將三分天下,三王鼎立,諸侯各自尋歸屬。
僅僅數日,風雲再起,楚漢爭雄之地暫且不提,單說齊地。
數日之間,臨淄城暗流湧動,韓信未敢住在王城的齊王宮內,每日來往於宮殿和營地之間。
殷女也乘車常伴韓信左右。
女人有時候是男人成就的支撐和動力,有時候則是一種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