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鳴叫幾聲,婉轉清脆的鳴叫直接喚醒樹下帳內一人。
此人雖是睡眼朦朧,但依然無法掩蓋其清秀的面龐,筋如竹,骨如松,自帶一股仙風道骨的模樣,雙眸如清泉,彷彿能透析一切。
此人正是張良,首先喚醒他的是鳥叫,而讓其徹底清醒的是帳外的人喊馬嘶。
卯時便是人喊馬嘶,這意味著大軍已在開拔。張良感到很奇怪,大軍開拔不是一件小事,此刻劉季麾下仍有一萬五左右兵馬,出發的時間點和目的地,作為劉季的一個重要謀士他該提前知曉。
可此時張良有些發懵,為何會突然開拔,又是去向何處,張良立刻毫無睡意,馬上穿衣,來不及細細洗漱,僅洗把臉便跨上一匹馬向中軍大帳飛奔而去。
中軍大帳前的劉字帥旗依舊在迎風招展,似乎沒有不同,唯一不同的是大帳已沒有幕布遮擋,完全敞開著,裡面的簡潔用具已經搬空,此刻有甲士正在拆除大帳。
張良真的很愕然,立刻勒馬詢問,“發生何事?沛公何在?”
有甲士認得張良便回稟道,“先生,沛公已連夜開拔欲饒宛城西行,直入武關。”
大軍行動路線常常是保密的,不會一個甲士亦能清楚,這探聽訊息很方便,亦很危險。
甲士似乎看出張良疑慮,解釋他們皆為劉季衛士,受命在此等候,受命告知張良。
聞言張良才打消部分疑慮,然這個訊息終究晴天霹靂,他有些懵,甚至有些失望,為何這麼重要的訊息他才知曉,臉上浮現濃濃的憂色,他不是為被忽略而愁,而是感覺到危險的氣息,沛公將會有危險。
就在張良有些慌神的時候,一個戰將縱馬而來,回頭一見竟然是樊噲。
張良不解,詢問樊噲,“沛公何往?”
樊噲道,“沛公聽廣野君之言,已引兵過宛向西行,欲直取武關,天未亮已出發,因先生昨夜太過勞累,熟睡中恐驚擾,沛公特命末將等候先生,護衛先生追趕沛公。”
話音落地,先前的失落再次被感動代替,張良內心苦笑,“張良…廣野君,酈食其…”
張良輕聲自語,瞬間間明白來龍去脈,“快,引吾追趕沛公,遲些危矣!”
樊噲見張良言辭懇切,神情略顯驚慌,樊噲自見到張良後從未見其有如此神情。
在樊噲的眼中張良一直是神情恬淡,舉止優雅,運籌帷幄,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