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上的虎紋絡似在遊動,似乎在吸納來自炎日的能量,隨時供主人驅使,田榮輕輕一拎,那杆長槍便在其手中舞動起來。
長槍虎嘯,如同一隻青色的猛虎向著田安抓來,再看田安的三角叉如同三條餓狼一般咬向田榮。
三狼大戰一虎,並未能以數量取勝,終究還是虎嘯略勝一籌,田安漸漸不敵,怒喝道,“同為田氏,屠戮何太急!”
田榮沒有回答,亦沒有給田安再說話的機會,青色的光直接劃過田安的脖頸。
在田安最後還有意識的那一瞬間,才聽得田榮慢悠悠道,“吾田榮生平最忌背叛,爾等裂齊投楚,此乃國賊……”
後面的話田榮頓頓,又無奈搖頭,“言亦未言,豈能聽到。”
死人自然無法知曉田榮後面的話,田榮懶得再言,濟北軍見大王已被殺,早已束手就擒,失去反抗的意識。
至此田榮並三齊,此時的田榮沒有急著慶祝滅掉濟北王,而立刻遣人招謝彭越,飛馬疾馳,片刻間便奔個來回。
消失不見,不知何時彭越已經消失不見,飛馬疾馳未曾見到彭越的身影,田榮嘆道,“彭大將軍,當真來去無影,見首不見尾。”
田橫命屬下戰將收編濟北軍,他自己來參見田榮躬身拜道,“大王,三齊已定,當發文書傳遍三齊大地,告諭齊人,大王乃天命齊王,吾齊地之王豈容楚來封!”
田榮搖頭,田橫立刻雙眸射出疑惑,卻聽田榮道,“須傳文天下,吾田榮方乃齊地之王,速告知各路諸侯王。”
話音未落,田橫這才面露興奮之色,“王兄,此為曉諭天下心離項王者乎?”
田榮道,“正是。除彭越,天下各路不滿項王者定大有人在。”
田橫贊成道,“然也,項羽分封,親愛者所封乃近地,富饒之地,徙故王之惡地,如燕、趙之王定心生怨恨。”
田榮的雙眸望向天空,不知道他目光的落腳點將在何處,“何止如此,魏、韓亦有怨,除此當屬漢王最有怨。九江、衡山、臨江三王是否有怨尚未知,然絕非親密無間。只需傳文天下,吾看項羽如何應付,豈有三頭六臂乎?”
孰強孰弱,田榮自然清楚,楚霸王勢力非凡,然天下眾叛之,豈能楚獨可定也。
田橫笑道,“然也,可…”
田榮的眼神發生變化,那眼神中不知何時隱隱帶有君王之意,“有何疑慮,暢所欲言。”
田橫才道,“大王,故王心有怨,然卻未必敢反耳。”
田榮笑道,“無須隨吾起兵,能不助楚亦乃甚善。立刻傳告天下。”
田榮並三齊稱王,此訊息勿需助推便迅速傳遍天下諸國,齊楚相鄰,此事自然瞞不過楚國的眼睛。
博陽與彭城不過只隔著一個薛郡,田安被殺的訊息轉瞬便至彭城。在風景秀麗的彭城之內,有一座府邸。
修建的莊嚴巍峨,門前車馬川流不息,未曾見過門可羅雀的情況,但此日大門緊閉,門前車馬不見。
府邸內的書房裡此刻卻瀰漫著一股炙熱的氣息,七月份的天燥熱,但這股炙熱的氣息非天之燥熱。
乃是一名青年男子渾身散發的炙熱,他所攜帶的炙熱希望感染著眼前的這一人。
此人儀容不俗,鬚髮剛直,眼眸如火,尤其這雙眸子當真容不得半點陰虛,非要焚燒的乾乾淨淨。
此人眼睛在金珠之上流轉,眉頭卻依舊皺著,不悅,不捨,看著那青年男子還有些無奈。
“非吾不願助,實在愛莫能助。”
“孰不知左尹伯在楚國名義低於令尹,實則高於令尹亞父,韓司徒歸韓,本欲閒散山林,做一閒雲野鶴,無奈心中有牽掛,願得見韓王一面。”
儀容不俗之人不是他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