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依舊,江濤滾滾,江水岸邊的樹枝上嘰嘰喳喳,或許是歸來的鳥小心翼翼可還是吵醒雛鳥。
一直緊張的看著其父臨江王與漢將的交涉,一直緊握拳頭的共尉看到江面上令人沉悶的船隻消失後,才放鬆下來。
遮天蔽日的旗幟散開後,藍天白雲,使得江水變的更青,心情亦變的輕鬆。
士卒飛馬來報,得知漢軍已經離開後,共尉大喜。
“大王果然威武,風采不減當年。”
“吾大臨江王豈非一個小小漢將所能相提並論。”
“大王威武,一個交涉,幾句話便退敵,未將佩服至極。”
“大王風采猶勝當年,天賦也。”
一個個興奮的像是自己立功一樣。
悲傷會傳染,開心亦是,這種讚美之詞讓臨江太子的臉上浮現笑容,徹底沒有警惕憂鬱之色。
遠遠望去共敖縱馬而來,共尉立刻興奮的迎上去,此時才發現共敖臉上的神色依舊帶著一絲絲隱憂,見到兒子共尉跳下戰馬,看樣子是有一段教誨。
共尉快步向共敖走去,“父王,敵軍已退?”
共敖道,“未必,漢軍所來蹊蹺,尉兒立刻將平時訓練之銳士調去暗中追蹤。”
共尉眼珠子亂轉,“父王,莫非懷疑漢軍撤退是假,在吾等放鬆時突然回擊。”
共敖眼眸中喜色一閃而逝,對共尉的分析表示很滿意,但眉宇間還掛著一絲憂色,這種憂色在他艱難攻略南郡時慢慢形成的。
能夠不需要楚國支援軍隊和糧草的情況下,完全靠著自己在南郡打下一片天,還能將黔中郡的秦軍擊潰,總之這種身為別將,可攻略一路的人物,皆有王侯之才。
因為小心翼翼才能在秦軍的夾縫中生存下來,共敖很小心,自然渴望他的繼承者和他一樣小心。
現在對這個結果,共敖很滿意。
共尉立刻派遣訓練有速的甲士乘一葉扁舟悄然追上去,隨波逐流的小船上幾名勁裝漢子悄悄跟著,各自表達著自己的觀點。
“奇怪,漢軍不似有回擊之意”
“萬不可大意,繼續跟蹤,相信太子判斷非虛。”
幾名勁裝漢子乘幾隻船沿著不同的方向追去,為掩人耳目,這些甲士皆未穿戰甲,皆著漁民之服。
越追蹤,幾組甲士越是迷惑,看著漢軍浩潔蕩蕩向東而去,一點沒有回戰的意思。
江陵城的箭樓上,共敖和共尉二人進行著猜測式的對話。
“一路向東,沒有停……此舉何為?”
“父王,莫非漢軍不過借過耳?”
“如果此支漢軍欲擊楚,何必何必南浮江水,大繞其道,大可由南陽向東而去。”
“父王孩兒思慮,此軍不過障眼法,當密切注視西方之巴郡與漢中,恐已虎視眈眈。”
“障眼法……”共敖沉思道,“尉兒提醒及時……”
共敖臉色雖然還殘留著對共尉的欣賞,但眼眸已經流露出思考的意思,彷彿想到什麼,“此支漢軍莫非僅僅威懾江準?”
共敖立刻問道,“漢軍目前在何處?”
一斥候回答,“已入停衡山郡內。”
這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現象,如果此支軍順流而下意在監視和威懾江準地區,那麼這是一種什麼謀略,是否有點自大。
“威懾江淮……僅僅漢一別將而已,豈能威懾江淮三王?”
對於這個問題不只是共尉有此一問,衡山王吳芮長子吳臣亦有此質疑,其戰將梅鋗更是覺得漢王如靠著一路別將便能威懾江準三王,這是一種失策,這是絕不可能的做到的。
梅鋗眼眸中掠過一絲輕蔑之色,握緊手中的長劍。
梅鋗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