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如此關注,因為南下渡河定三川,是有著較為重要的戰略意義的,按照范增心中的構想,即便不能定三川,能將洛陽一帶平定,即可與河內郡連成一片切斷關中與章邯的聯絡,又可為西進入關開啟通道。
此計尤其解決范增一個心頭病,那就是不能讓劉季先行入關,隱形的計謀便是提前鋪路亦可延緩和阻擋劉季先行入關。
張耳自然知曉范增之意,亦不敢怠慢,目前楚軍實力強盛,趙國能否起來,或者說他張耳能否實現心中理想,還是要依靠項羽的,張耳起身,走至帳門處,喊,“申陽何在?”
片刻便有一將走入帳內,雖頂盔貫甲然卻一身的儒雅,“申陽已點將列兵,原地待命,如何擊章邯,請發令。”
張耳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這位自己比較欣賞的寵臣,在危急關頭,諸多軍吏皆各懷鬼胎,唯有申陽堅定不移的力挺張耳,從未有違張耳之意。
張耳一臉笑意,“無需將軍擊章邯,需南下擊洛陽一帶,以實現切斷關中與章邯之關聯,亦為聯軍入關鋪路。”
申陽此人較為機靈,立刻明白張耳之意,立刻高昂道,“末將定不辱使命,為大軍掃平障礙。”
後面申陽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發覺當著如此多將領不是很合適,簡單的說此一句,用眼神望張耳,欲與張耳密談。
張耳明瞭申陽之眼神,便走出去與申陽商榷,大致交代一番之後,申陽便欲點將引兵離開走出幾步忽然回頭,又附耳與張耳言語幾句,這才離開。
申陽之後,張耳的笑容消失,臉色陰沉,似天飄雪,一陣白一陣灰,他長嘆一聲,“貧賤時刎頸之交,富貴時卻見死不救!”
張耳將目光從天空中的飄雪收回,慢慢走向中軍大帳,每走一步,便覺得腳下變得很沉,居然不太想走入大帳。
這種感覺讓張耳很驚訝,內心有個聲音在告訴張耳帳內有背信棄義之人,有害死陳澤、張黶之人,不可不治。
如此之人怎麼能配帶將印,這個聲音讓張耳很不舒服,他真的不太想再走進去。
帳內,項羽已經聽聞馬蹄聲遠卻不見張耳再次進帳,便開口詢問,“趙相何在?”
話音未落便見張耳進帳,有些垂頭喪氣,然轉瞬見變得精神抖擻。
張耳假意有要事與項羽獨商,項羽便欲命令各路將領各自回營。
范增用一種銳利的眼神看著項羽,亦看著張耳那意思是想單獨和項羽談沒門,必須要有他范增在場。
沒有他范增在兵事、政事皆不能定。項羽略顯尷尬,便與范增到屏風後的幕府內商議,這裡是項羽處理軍事和休息的地方。
至此,張耳便見一美婦款款而來,給他們幾人上茶,張耳震驚於此女之美,上完茶,項羽命虞姬離開。
軍中帶家眷,這讓張耳頗為震驚,未曾想到威震諸侯的楚國上將軍居然帶女眷,最為令人震驚的是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居然能忍受鞍馬勞頓,當真乃天下一奇。
張耳已經看出虞姬與項羽之間的關係,項羽亦發現張耳的眼神,雖然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他人看虞姬終使項羽不悅。
張耳正色道,“將軍夫人真乃女中豪傑,巾幗英雄,居然能忍受男人皆嫌芳苦之軍旅生涯。”
此言落地,項羽臉色緩和,面露笑意,然范增始終是不苟言笑,目不轉睛的看著張耳。
項羽道,“趙相有何難言之隱,不便在帳前直言?”
張耳欲言又止,項羽再三催促,張耳才開口,“陳餘趙國之將,今有違趙王之意,見死不救,欲做處置,不知上將軍可否?”
未等項羽開口,范增便道,“陳餘之事乃趙國內政,楚國不干預趙國內政。”
范增言畢,項羽略微停頓,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