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標題:事必躬親,不如借矛西伐
項羽道,“亞父,柱國之言,羽兒贊同,然各路諸侯王背楚從漢,侵吾西楚之都彭城,此舉難以饒恕,否則豈不向天下宣示,西楚之都可入也,有一恐有二,如何是好?”
范增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列國爭雄之時,尚有朝秦暮楚,今漢強從漢,楚盛從楚,此乃趨吉避凶,人之本性,各路諸侯兵雖弱,然猶如遍地之花,楚蜂豈能盡取其蜜。”
范增這一比喻,項羽聽得明白,范增的意思是天下之大,西楚能有多少兵馬,豈能分兵盡討之。
只聽范增繼續道,“如楚分兵去討,力必散,如漢集中來攻,何以當之?”
項羽道,“以亞父之意,當如何?”
范增非常讚賞的看一眼項它,“鞭長莫及,借刀伐漢,今大敗漢王,各路諸侯稍加恩威,必可聞風降楚,如再許諾封侯,乃至裂土封王,肯為楚擊漢者必如那遍地之草。”
項羽陷入沉思,那雙瞳時而開,時而合,“亞父,可有細策?”
范增道,“攻漢有三路,一為函谷,一為武關,另一條乃是沿江水入巴蜀之地;欲入函谷關,必先取滎陽、敖倉一帶,乃正面硬碰之地;武關之路,在於南陽,吾聞王陵黨聚數千人盤踞南陽,其人並未真心從漢,可策反之;江水之路,只需疏通九江王即可。”
一番言語,如同撥雲散霧,項羽心喜,面帶微笑,“願與亞父細細部署。”
范增道,“此三路,尤其函谷一路最為要緊,如能於漢王之前搶佔滎陽一帶,便能西鎖函谷之路,關中糧草輜重不可由河南地直輸敖倉,此舉若成滅漢已成一半……”
說到這裡,范增命人拿出西楚疆域圖,首先將眸光盯在西睢水兩岸的四座城池,陳留、雍丘、外黃、襄邑。
陳留最早被劉邦西征路上收復,其中糧草皆取走,其城已空且無軍事要塞的修築,與雍丘、外黃相比,不如此二城重要。
雍丘戰略地位較為重要,曾經楚與秦在此發生過大戰,那時項羽和劉邦聯合攻打三川郡守李由(李斯之子,三川郡即河南地),並於雍丘斬殺李由,取得西擊秦的一場大勝利。
外黃同等的重要,同樣也是劉邦、項羽當年合力攻外黃未能打下,反而接到項梁戰死的訊息。
此二城如在楚,便可切斷河南地與碭郡的聯絡,即可西進函谷,又可作為外圍防線,防護彭城。
襄邑之城,水路暢通,且建有糧倉,可遣將駐守以做楚西伐漢之糧倉。
恆楚,項羽立刻想起恆楚來,要說攻擊不弱防守很強的戰將自然要數恆楚,率先想起的就是恆楚。
鍾離昧在重新整備蕭、碭、彭城的防禦體系,將拱衛彭城的二三線防禦按照項羽的部署進行加強;龍且和項冠在定魯地,季布在追擊劉邦,現在只有恆楚還能調遣。
在一場飛沙走石的大風協助下,劉邦逃脫,漢軍四散而走,恆楚便去追擊曹參、靳歙等將,沿著濉水一路向西追。
要說何人合適駐守伐漢的後援糧草基地,唯有恆楚。
不只項羽如此想,項它和范增皆如此想,只是如今恆楚在何方。
蕭縣之西,一匹快馬狂奔,戰馬已大汗淋漓,可甲士還在不停的拍打戰馬。
一聲嘶鳴,戰馬距離驛站還有百步之遙,卻撲通一聲摔倒。
這名甲士從地上連滾帶爬,跑進驛站,將一竹筒交給下一位使者,便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虛脫還是昏過去。
一名接一名的使者,將一則訊息快速傳到彭城。
巧合,實在是巧合,巧合的帶來前方的訊息給范增。
范增聽聞恆楚前方帶來的訊息沒有說話,項羽有些激動,如果讓漢軍控制住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