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澤如此言,這才讓劉季騷動的心再次安定下來,果然未有一炷香的時間便看到槓裡城上有火把晃動。
劉季望之,大喜,慶幸沒有衝動攻城,否則不僅損兵折將還將失信於一將,定會寒來歸附者。
吱呀一聲,接著便是隆隆的城門開啟,吊橋落下,一支秦軍疾衝而出,呂澤本能的打馬至劉季身前,挺起手裡的周武戟護衛劉季,以防不測。
只見這支秦軍忽然閃出一條通道,一匹戰馬疾馳而走,正是陳夫乞,手裡正提著一柄長長的彎刀,見到劉季立刻下馬,道,“末將陳夫乞來遲,望武安侯勿怪。”
劉季早笑呵呵的下馬,看著整齊劃一的秦軍,劉季內心感慨,這個買賣好,賭贏了,還賭上千人馬,“陳將軍快快請起,無需多禮。”
呂澤見這支秦軍雖然黑壓壓的帶著一股蕭殺之意,但卻沒有真正秦軍所具有的虎狼吞吐之狠勁。
陳夫乞看出呂澤的疑問,便道,“槓裡令已被吾所殺,這兩千軍皆夫乞生死兄弟,非秦之虎狼之師,但有秦之殺伐之氣。”
呂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如此兩千人馬若是攻擊毫無防備的涉間軍,能不破否?
陳夫乞則道,“武安侯,末將這便靠近涉間軍,出其不意攻之,”
劉季笑道,“無需稱呼什麼侯的,諸將皆稱呼吾為沛公,還是此稱呼親切。”
陳夫乞便改稱沛公,立刻引軍出發。
劉季命曹參、周勃、灌嬰、樊噲、呂澤引軍隨後,靜待時機一擊擊潰涉間軍。
槓裡城西,密林之外旌旗招展,黑色的旗幟如烏雲般遮住明月,涉間軍在此落營,涉間引軍從濟陰敗退至此,由槓裡軍的協助才遏制潰敗的情況。
涉間欲做休整再次引軍南下,他默默的望著北方的夜空,心中思緒萬千,“不知王將軍圍困鉅鹿如何,是否已經攻破鉅鹿?”
涉間在心底默默為王離祈禱,他非常希望王離能再現名將王翦的雄風,能一舉滅趙。
突然有快馬來報,言陳夫乞引軍出城來助,涉間大喜,當他一路敗逃時就是這位槓裡之將陳夫乞出城協助,擋住了劉季的威猛進攻。
此刻陳夫乞回城部署防守事宜後再來相助,豈不夾道歡迎,涉間道,“列隊歡迎。”
涉間引精銳甲士夾道歡迎,可是他慢慢發現有些不對,這陳夫乞縱馬馳騁是一路狂奔,眼見靠近營地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涉間頓覺不妙,渾身如墜入冰窖一般,涉間大喊,“列陣迎擊。”
由列隊歡迎變為列隊迎擊,涉間軍有些恍惚,剛開始以為是聽錯,是涉間報錯,但見涉間滿臉的緊急狀態,知曉情況嚴峻。
意想不到的人,突然的襲擊,如同酒宴上忽然有人從背後撒酒,即便能及時躲過,亦難免撒上酒水。
面對陳夫乞的突然奔襲,涉間軍有些措手不及。
叛變,陳夫乞叛變?為何會這樣,他不明白,亦來不及思考這個事情。
陳夫乞的突襲意味著槓裡軍不再是後援而是敵人,涉間不愧是一名長期征戰於北部邊疆之人,與胡人作戰讓他養成隨時備戰的準備,甚至是毫無準備的迎戰。
這點讓涉間及時的穩住軍心,擺開陣勢迎戰。
二千馬步軍的衝擊對於涉間軍自然造不成威脅,反而又被反包圍的危險。
軍心雖然穩住,然衝擊波依舊不小,如同茂密的樹枝被風折斷,雖然樹依舊在然終究給了陽光灑落的機會。
左側很快收到曹參引軍衝擊,右側收到周勃的阻擊,後面則收到劉季親自引軍的堵截,且由呂澤為先鋒。
如此四面包圍,涉間軍當真是難逃一劫。
涉間見軍隊有被楚軍合圍的危險,當機立斷,向北撤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