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嶢關注定與眾不同,在那場席捲整個咸陽的政變之風颳起之後,似乎並不願停。
這名屠者之子身穿鎧甲抵達嶢關後,沒有立刻著手防禦工事,而是直接殺死親趙高的峽關守將。
臨死前關守將滿眼的不解,“吾對丞相一片赤城,為何殺吾?”
“知汝忠誠,送汝繼續效忠趙高!”
一刀砍下其頭顱後,迅速更易防禦部署,這名身材虎悍的將領因為出身原因很是看不起那些將門之後,當然那些人亦是冷眼瞧屠者之子。
處理上一任守將之後,將其部署全部大亂,重新部署,立刻嚴加防範,甚至還命令弓弩手射擊城下的灌嬰,不給自己一點退路,儼然一副護國大將軍。
原想著趙高會因為計策行個方便結果差點坑掉灌嬰,劉季怒,“閹賊果非可靠。”
氣呼呼的劉季立刻命呂澤、曹參、周勃率兩萬兵馬攻擊嶢關守軍。
此時張良發現不同尋常,立刻道,“秦兵尚疆,未可輕,不如容臣先探查清楚。”
聽聞張良之言,劉季急躁的心稍安,然僅僅稍安,這些天行軍一路耽擱,因與趙高的聯絡已耽擱些時日,九月份才到嶢關,能不急否。
呂澤、曹參、周勃等諸將靜靜看著劉季,等待其命令,因為他們看劉季那神情,眉梢上的焦急之色並未完金退去,隨時
會有發動進攻的命令。
就在劉季猶豫之際,張良忽聞帳外一陣馬蹄聲,張良道,“斥候已回,請沛公稍等片刻。”
原來張良早已派人探查嶢關狀況,張良出帳片刻後折回,對劉季道,“子嬰已殺趙高,遣將距關,守將乃屠者之子,商賈之人易以利動其心,願沛公暫且留在軍營,請驍將悍兵先行。
準備五萬人之食,多增加旗幟懸掛於諸山之上,作為疑兵,令酈食其、陸賈持重寶賄賂秦將。”
張良言畢,軍帳內進入短暫的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劉季身上,劉季的眼神明亮,如日月般變換,沒有立刻回應張良之計。
當樊噲聽聞屠者之子易以利動其心略有不舒服,但細想又找不出破綻,他曾幾何時見到的同行屠者的確多是唯利是圖之人。
這樣的話同樣讓販賣絲織品的灌嬰亦不太舒服,其實在劉季麾下這種小商販出身的將軍很多,周勃亦編織蘆蓆為生,只不過周勃還有另一門手藝,吹鼓手。
雖然聽著不舒服,實則想想他們的確是窮怕,打仗最初的目的不亦為生活更好一點,的確愛財物,因為太缺。
樊噲則認為僅僅靠賄賂秦將未必可以,還是要給予狠狠的一擊,秦將才會吃這一套。
樊噲之言直接被劉季批一頓,劉季心裡非常清楚越是這個時候越關鍵,咸陽近在咫尺,但此刻咸陽情況已變,不再是二世和趙高掌權。
秦王子嬰若是賢明,傾盡一切努力調動軍民,那麼嶢關之戰便不再那麼容易,若是在此一不留神戰敗,困阻於嶢關,那麼先入定關中為王便是泡影。
劉季令諸將先各回軍帳體息,請酈食其、陸賈二人入帳,蕭何、劉交等文吏亦離帳各自督辦其事,唯有張良留下商量此計。
劉季問道,“可有把握令嶢關之將叛秦?”
酈食其和陸賈對視一眼,兩人笑而不語,劉季佯怒,“酸儒,找打,快講。”
酈食其神秘一笑,道,“需看沛公是否捨得?”
劉季道,“與入關滅秦相比,有何不捨?”
酈食其便靠著與劉季特殊的關係,靠近劉季在其耳旁低語。
一向面不改色且處變不驚的劉季臉色微變,忽然他長嘆一口氣,“拿去。”
陸賈和酈食其便準備出帳去做準備,臨走前張良二人的建議是重寶以啗,裂土以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