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向進攻櫟陽的灌嬰飛馬傳報此訊息。
堅守景陵的數天後,三秦軍的前進的步伐被曹參遏制在城下,三秦軍在壤東挫敗後再一次陷入無邊無際的低潮中,攻城受挫的陰影開始在全軍瀰漫。
數天後,櫟陽內城依舊空空蕩蕩,但稍有不同的是凡是有路人過,皆形色匆匆,帶著包裹向不起眼的地方躲藏。
殘陽還在,王宮映照在一片晚霞內,彷彿經過一場紅色的刷洗,天並沒有暗下來,但走廊、屋簷、小橋上的風燈依舊點燃。
王宮乍看像是處於一片火海中,王宮失去往日的喧譁和熱鬧,變得冷冷清清,冷的令人打顫。
司馬欣已經沒有往日一國之王的風采,他的兩眼有些無神,嘴裡念念叨叨,“走,皆走,越遠越好!”
櫟陽令沒有走,王妃、王子們亦沒有走,他們守在司馬欣的身邊,像是一個寧死不屈的鬥士。
那些婀娜多姿的侍女已經不見,只剩下數名小宦者在那偷偷抹眼淚。
“哎,大王一夜之間,怎會如此?”
“大難臨頭各自飛,每日少數人,眼見王宮變得冷冷清清,豈能不悲乎?”
“無人願意陪著送死。”
“大王平日待人不薄。”
“再好,能有星性命好乎?”
“若等所言不在點,吾聽聞太子戰死,內城攻破恐於朝夕之間。太子之子對大王打擊不小。”
“太子真乃勇士,戰死前還在高呼塞國千秋萬載,塞國不敗,實在太過可憐,可嘆……”
幾個小宦者便言便抹眼淚。
司馬欣口中還在唸叨,還在趕人,“皆走,越遠越好,城將破,何故在此?”
櫟陽令依舊沒有動,因為櫟陽令無處可走,他曾為一個奴隸,一個被販賣的奴隸,能成為塞軍京都之令,全靠司馬欣的賞識。
然這些不足以讓櫟陽令死守在此,因為他的家人還在這,他是司馬欣的女婿,與司馬貴族有姻,此時此刻他無心逃走。
王妃、王后和王子公子們更是不願離開,出此城等待他們的命運不知會有多悲慘。
或許作為戰利品被漢將瓜分,或許作為奴隸被虐待,然後被販賣,或許的或許,總之她們想想皆不寒而慄。
所以她們手中每人皆多出一把做工精美的匕首,她們寧願自殺,不願淪為俘虜,因為她們曾見過俘虜的慘狀。
作為司馬欣的妻子曾見過那些非人的俘虜生活,可有時候眼見的未必真,眼見的未必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