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氣,此人筋骨如青柏,眸光銳利。
打斷他的依舊是衛無擇,“非也,吾無擇為郎,徐厲乃郎中,大為不同,文武雙全,頗為大王看重。”
衛無擇打斷之人正是郎中徐厲,此人眸光銳利,常有獨特的見解,故被劉邦任命為郎中,內充侍衛,外從作戰。
能做侍衛,郎中,之前曾介紹過,乃帝王的侍從官統稱,其職責原為護衛、陪從,隨時建議,備顧問及差遣。
這是一個有機會陪伴劉邦身邊的近職。可在徐厲眼中卻不同,他內心不願一直作為郎官,更不願意一直以守衛門戶,出充車騎為主要職責。
雖能隨時備漢王顧問差遣,但一個隨時二字讓他失去一定的自由。
人皆渴望自由,無論是財資的自由,還是人身的自由,似乎越往上越能自由,可以減少被人管束的人。
秦滅之後,人對自由最大的渴望便是王,為王之後,不僅財資自由,美姬亦可隨意挑選,再無人可管到自己。
可人總是會忘記,高處不勝寒,最高處未必真的自由,無人能約束,反而是越高約束越大。
如不被約束,那只有死,甚至連累家族基業乃至家族之人皆赴死,比如秦二世,當時的秦二世就是不喜歡被約束。
不喜歡被雜事約束,更不願被那些毛賊的事煩心,把這些放心的交予趙高來做,交給丞相來做。
一個閹人為丞相,至此時彷彿只有他一個。
是很自由,自由的失去命,將秦的基業斷送。
絕對的自由卻是死亡。
可不在其中之人怎能明瞭,徐厲不明瞭,衛無擇亦不明瞭。
徐厲笑道,“無擇兄,勿取笑小弟,當兄不知否?小弟僅為郎中,秩比三百石,無擇兄為侍郎,乃四百石,猶比小弟多一百石,勿取消小弟。吾等四人中,當屬冷耳兄之議郎和孫赤弟之中郎有前途,秩比六百石,比吾二人富裕兮。”
“哈哈……”這笑帶著一絲苦澀,如同迷濛中的笑,帶著一股冷人上頭的不悅感。
這道笑聲將徐厲和衛無擇的無端之爭打斷,“吾等四人無論何郎,皆為郎官耳,不過郎中令之署耳。吾等豈非封侯拜相,位列九卿否?”
這道聲音徹底又將他們四人來回現實,此次的選擇將決定是否能位列九卿。
徐厲見這道笑聲乃孫赤發出,便住嘴不言。
冷耳道,“徐弟所言正合吾意,三公吾不敢想,有諸將相在,位列九卿,當有一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