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綻放,溪水潺潺,綠意之中本乃放浪之時,可惜春日苦短。
春日的殘陽更紅,更豔,似春花一般嫣紅,只是黃昏之時便開始花瓣收攏。
雖不知花兒為何收攏,或許是為留存朝霞那點餘溫。
城陽城外,東北之處乃齊軍營寨,此刻營寨內歡聲笑語,寨內酒香四溢。
“恭喜,將軍,賀喜將軍。”
“有將軍引領,今後吾等齊人再不必受楚人鳥氣。”
“從此吾等一切聽將軍,以將軍馬首是瞻。”
祝賀聲、馬屁聲在營寨內此起彼伏。
那齊將怒道,“胡言亂語,何為以本將軍馬首是瞻,當以齊王馬首是瞻。”
“對!將軍所言甚是,是吾等妄言,妄言矣。”
齊將怒斥幾個鉅野盜賊,“今後在軍中慎言,小心腦袋。”
如今被齊將任命為左右校尉的盜賊小弟連連點頭,“將軍,小弟謹記,謹記。”
啪!
又是響亮的一巴掌,“如今亦是左校尉,別整天小弟稱呼自己。”
此左右校尉立刻點頭道,“諾!”
此齊將又笑道,“各處巡防如何,可要嚴防突襲?”
左右校尉皆拍著胸脯道,“將軍放心,又增派人手。”
此齊將道,“田橫叛賊仍無訊息乎?”
左校尉搖頭,右校尉的眼眸中開始有疑惑,“莫非吾等兄弟所獲資訊有誤?”
左校尉則道,“盼望田橫殺來?”
右校尉瞪眼回視,“若叛賊不來,豈非欺君,齊王如何想?”
二人皆看向這名新任齊將,齊將亦是眉頭微皺,“田橫不來,以假戰報欺君,如來,三千齊兵能擋否?”
左右校尉互視一眼,皆搖頭表示不敵,將這個難題又拋回去,“將軍,該當如何?”
這位新任的田假之將沒有回答,已不必回答,嗚嗚的號角聲只穿雲層響起來。
那聲音極具穿透力,穿過七彩的晚霞,響徹整個齊軍營寨。
三千齊軍立刻緊張起來,奔跑者去拿武器,然有一小半則是東倒西歪,走不成道。
看到這一幕,齊將的心直向下沉,怎麼會偏偏選擇他上任的這一天,而且還在歡慶之後。
許多齊兵飲的東倒西歪,如何打仗。
齊將擔憂之際又有些慶幸,慶幸自己較為明智,料到可能會選擇在他慶祝之日發起突襲。
慶祝之日怎能不飲酒,飲酒怎能不醉,殺醉人簡直砍瓜切菜。
齊將擔憂會有此事發生,靠著他與彭越遊擊秦楚的經驗,他知道飲酒放縱之時是非常好的偷襲時機。
因為有此經驗,他命三千士卒分批次慶祝,一日僅五六百人飲酒祝賀,如此五六天便可盡飲。
既能保持每日最根基的戰鬥,又能讓每個士卒享受暢飲的待遇。